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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眼泪,看她朝他伸出的手,听她不断呢喃着那个人的名字,赵慕苏胸口处如有巨石压着沉闷到无法呼吸。
良久,他终于还是在床边坐下,握住了夕月努力伸出的手。
“燕殇……你真的来了……”
夕月此时眼中全是泪,迷蒙不堪,迷茫之中只觉得他的大手将自己紧紧的握了住,如同以往一般温暖而又有力。
赵慕苏身子僵硬,这样的夕月他未曾见过,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迷茫,只将他当做了唯一的依靠。
只是,可笑得是,这个‘他’,并非他自己罢了。
他默了默,尽量用着柔和的语气,可出口的声音还是带着苦涩的黯哑,“夕月,你看清楚我是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太医来给你看看?”
夕月闻声一震,眨了眨眼死死的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并非燕殇。
她心头又是一痛,闭眼挣脱了赵慕苏的手,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摇头,“我……没事……”
赵慕苏看了看自己的手,凉凉的勾唇,带着自嘲的弧度,却还是认真的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和一脸的冷汗,皱了眉道:“真的没事?”
“嗯……”夕月闭着眼无力的应声,似乎不想同他再说,又似乎只是没有力气多说。赵慕苏见着她这模样忽然觉得心中烦躁,他刷得站起了身,本想就这样离开,可走到那屏风前又忍不住转了身道:“我只是从宫中回来听木灵说你赶她离开,想着来看看你。没想到听到你的声音似乎有些不
对才无礼闯了进来,所以你亦不必对我有所担忧,若真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让人来为你看看可好?”
夕月听得懂他的意思,他在解释,也在劝她。
可她却知道她这毛病并非太医可以看好的。
而且,对于赵慕苏,就如同魏云翰一般,哪怕他表现得再温和无害,她觉得自己亦无法对他和颜悦色。
可她始终的沉默,让赵慕苏烦躁之意更甚,凤眸微狭了狭,他终于转身阔步离开。
夕月听着他脚步渐远,和着房门开关的声音,这才睁了眸转头看去,入目却只是一片琉璃屏风,模糊不清如同她此时的思绪。
她重新转回头,雾蒙蒙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绣花帐顶,胸口处依然闷痛无比,咬了牙,双手死死的揪着身下锦被。
身体似乎缓缓龟裂出无数的裂缝,寒意替代了灼热,寒风阵阵的从裂缝中朝身体里面涌。
冷、痛,早已经不足以形容。
她觉得,自己早就已经病入膏盲,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所以,无药可救!
赵慕苏从她房里出来,缓步迈出小院,回头,看着那院门之上‘思凉’二字,眼底渐渐涌上了无尽的思念悲凉之意。
寒风冷冽,却怎么也吹不散他心中烦闷。
第一次在魏云翰大婚的宫宴之上见到夕月,他就如同雷击一般,因为夕月和凉儿长得实在太像。不,可以说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