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无比平静。
赵慕苏一瞬间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做错了什么……
“这个丫头好像很不对劲啊?”
不知何时出现在甬道处看戏的玉岭此时也忍不住低声开了口,夕月和燕殇神色都有些沉,他们也知道慕容凉不对劲,可却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夕月看着慕容凉身处那岩浆崖边,下面的岩浆汩汩,火星四溅,她眯了眯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慕容凉她,该不会想不开吧?
而慕容凉却是忽然又转了身看向赵慕苏,唇角扯开,给了他一个极好看的笑,“对了,我还有个秘密不曾告诉你,其实,我根本没病,那不过是我骗你的。”
可有时候,她更希望自己真的命不久矣,因这样活着,当真比死更加痛苦。
赵慕苏神色微微一动,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是松了手朝慕容凉走去,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慕容凉一怔,他却已经一叹,带着些许的伤和恼,“凉儿,你以为你和萱儿的谈话当真可以瞒得住我吗?我只是觉得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说过,只要你想要的,我便都可以给你,你又何苦再这般试探于
我?”
“你都知道?什么都可以给我?”
慕容凉神色有一瞬间恍惚,却又转瞬冷寒,冷笑一声,“你都知道却纵容我,是想显得你很大度吗?你什么都可以给我,可你给不了我爱,不是吗?你的爱都给了夕月。”
赵慕苏脚步一顿,面上染上些难堪。
慕容凉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才又睁开,再次转身,目光之中带着无尽苍凉。
她低下头,看着脚下一片炙热火红的岩浆,缓慢的笑开,“我若想要你说的那些,又何苦一定要同你?”
“赵慕苏,你听过吗?地狱有一种花,叫做曼莎珠华,它是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它的花香,能让人想起前世的记忆。”
“我以前想,若是我死了,我要将那花带在身上,这样我就永远不会忘记你。可我现在想,我若是落入地狱,一定要离它远远的,因为我想要忘记你。”
“下辈子,我会做个平凡普通的女人,只寻一良人,我会和他夫妻恩爱,永无异心。赵慕苏,我会忘了你……”
她的话,让赵慕苏惊惶无比,可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只见那站在崖上的人如同一道飞鸿之影,没有丝毫顾虑和留恋的跳下了那片火红的岩浆之中。
时间如同凝固住,这一幕太过突然,谁也未曾想到慕容凉会做出如此决然之事。
几人只见到粉色的裙裾在空中飞扬翻舞,飞掠而下,直直坠落。
此时的慕容凉,就如同她口中的曼莎珠华,一朵自愿投入地狱的花!
“凉儿……”
赵慕苏被眼前这一幕惊呆,瞬息回过神来,脸色已急剧惨白,他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想跟着朝下跳,这一刻他想的是不管怎样,他要救她上来。
“你救不了她了!”
夕月其实比他动得更快,可依然未曾能拉住她。
她只能眼睁睁看慕容凉化作一道艳红的流影,凄艳的如同黑暗之前最后那一瞬的晚霞,迅速消散,坠落在那片同样火红的岩浆之中,顷刻间就被那片炽烈的岩浆吞噬,再无影踪。
她没能救得了她,所以此时,她只能拉住赵慕苏。
“不……不会的……我要救她,凉儿……凉儿……”
赵慕苏只觉得心血急速枯竭,整个人都被掏空一般,发出的声音如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泣血之声。
他猛烈的挣扎着,看着那一片岩浆,只想将那已经消失在岩浆之下的人救上来。
夕月唇角死死的抿着,她向来不是多言的人,此时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用了力拉住他。
“你放手!”
挣扎不得,赵慕苏霍然转头,对着夕月怒吼,因着痛苦脸色扭曲如同要嗜人的恶鬼一般。
夕月神色不变,只是看着他,眼底掠过一抹讥讽之色,“就算你下去,也不过是送死,救不了她!”
“那又如何?若是今天换成燕殇,你还能如此吗?”
夕月的话,让赵慕苏绝望的同时却更愤怒,心头那只关了许久的猛兽好似欲挣扎而出,他恨自己,也恨夕月。她那么淡定淡然,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这样的她让他越发觉得自己无耻又难堪,让他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顷刻间汹涌而出,只恨不得带着她一起,去步慕容凉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