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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凌峻从房间内踱着步子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她的不寻常。
“亲爱的,想通了?”调侃的语气,凌峻深深的锁着她,很是移不开眼。
在这里待了几天,林清足不出户,或者是为了躲避风头,或者是心中不痛快,反正一连几天都没有出过她那个房间——凌峻不敢侵犯她,单独给她留的客房。
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定有蹊跷。
但是,凌峻明明嗅到了什么,却不点破。
“我就说嘛,你是女王,别在这里做出一副被强奸的神情,我很欣赏你今天的表现。”凌峻一手插入裤袋,有些轻佻的走了过来。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清傲慢且凶狠的挽起了胳膊,脸上却挂着迷人的笑容:“闭嘴。送我上班。”
言简意赅,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带着十足的女王范儿,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而对于凌峻而言,这要求,何其简单,又何等荣幸,凌峻耸了耸肩挑了挑眉,欣欣然的挽着她出了门。
别墅侧面围墙,全部是欧艺风格的栅栏,对方院落里,都能看的清楚。
一出门,还未进入车子,林清便感觉身后射来一道冷光,不远不近,却足以让她感受到冰冷刺骨,她是要靠着多么强大的控制力,才能在那样的森然注视下,还能倔强的不回头。
她又是该多狠心,才能在那样的注视下,还能冲着另一个男人笑靥如花。
“我们去希腊西餐厅吃早餐好吗?”
林清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容僵硬着,唯恐下一秒,她就要失态了。
“好的宝贝,全听你的!”凌峻趁机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而正从车子后备箱内往下搬东西的穆西沉,看着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亲密的挽着凌峻的手臂,亲密的说着话,就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一样……
一颗心,瞬间刀光剑影,零落成泥。
瞳孔紧缩着,搬着纸箱的十指,已经深陷在纸壳之内。
要靠着多么强大的控制力,才能控制着自己不冲过去,将男人揪过去痛扁一番,又是怎样的控制力,才能忍住喷血的痛苦,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子。
没错,他带秦玥回来,就是很多小夫妻曾经做过的,全然是为了挑起对方的醋意。
像他将秦玥带回来,已经超乎想象脱离常态了,却没想到,林清提前一步,做的更绝。
两个人,就住在隔壁!
惨烈的事实,一一罗列在眼前,排山倒海,带着十二级的飓风,冲击的他胸口发甜。
杜聿明有些话没说完,而此时,终于明白了,他后面要说的话,是什么。
待捷豹驶出院落,凌峻示威性的鸣了一下笛,尔后扬长而去之后,穆西沉手中的纸箱,砰然落地。
“西沉,你怎么了?”
秦玥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焦急的问着,目光落在地面的纸箱上,却在上面发现了十个触目惊心的纸洞。
秦玥的目光,盯着那几个纸洞,狠狠的颤抖了。
在别人看不到的视野里,浓烈的不甘心与哀伤,反复的涌过来。
虽然是幼熙百般央求,虽然她知道,这孩子实在受不了他那所谓生身父亲的虐待——从小,他便在那种环境中长大,实在渴求温暖的小心灵在被穆西沉宽大温厚的手掌包围过之后,便再也不舍得离开,一门心思的认准了穆西沉就是他亲爸。
虽然,她也很奇怪,冷硬的穆西沉,竟然会在孩子的央求之下心软,同意他出院后收留他们一阵子,直至痊愈。
虽然,她也很好奇,怎么会到了这栋房子里来。
虽然,有那么多的不寻常和不理解,她还是欢欣雀跃的来了,带着对新生活的祈盼,带着与穆西沉重修旧好的决心与信心……她还是兴致勃勃的来了。
但是,所有的信念,几乎就在与林清四目对视间,砰然落地,碾碎成泥。
而现实,就这样喧嚣着冲杀过来,林清不需一言一语一招一式,她便已经丢盔卸甲。
秦玥终于明白,穆西沉带她回来,只不过将她当做报复的牺牲品。
而允许幼熙停留在这里直至痊愈,给予他父爱温存,只不过是牺牲之后的唯一抚慰。
认清所有现实之后,所有的不满都凝聚成了不甘,促使她,努力要将所有的不甘心,化成希望,她必须要紧紧把握好现在的穆西沉。
秦玥快步走了过去,目光殷切,关切的问着。
“没事。”
穆西沉目光恢复冷硬,俯下身,将纸箱搬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室内走过去,丢给秦玥一个貌似平常,却强力克制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