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希望能带你看看我出生之地。”他再次朝她伪装温良,试图说服利亚,以达成他的目的。
她对这一要求稍有犹豫,“什么时候?”
“今晚。”Khan丝毫不觉得他的安排突兀紧急。
而利亚只觉得这位先生还真是花样百出,她感觉自己像是又一次钻进了他的圈套里。
Khan继续步步为营,深沉嗓音少见的和缓,“你看上去很疲倦,而我们长达六小时的飞行航程,足以让你安稳休息。”
他恐怕是最好的伪装者,在有意劝服时,神情真诚可信的就像是罗马教廷礼堂壁画上描绘的天神。
甚至还擅长软硬兼施,他又沉下目光,“你难道认为这要求过分?”
十五分钟后,利亚再次登上那架大型超远程公务机,三万英尺高空上的晚餐完全扭转了她对飞机餐的刻板印象,不过在这之后,‘食困’似乎更加重了她的疲劳感。
躺进舱尾几乎双人宽的软塌一侧,正要入睡,感觉身旁软垫下陷的同时,她手腕被握住。
利亚睁开眼,看清那双深邃眼眸。
她立刻想起上一次在这一位置,这位先生差点成行的过激打算,她强调,“你似乎不久前刚刚承诺我六小时安睡时间。”
“虽然我一向变化多端,”Khan将她脸颊边碎发拨开,“但你现在看起来太过劳累了点。”
他总是有目的性攻击的有力身躯,用近乎顺从的力道将她揽入怀中,轻吻她额侧,“做个好梦。”
利亚环抱住他腰背,呼吸平缓很快便安稳入睡。
而Khan维持安抚姿势,脑中则在图谋等她再次醒来,心力充沛之时,他对于今晚这一‘错认事件’的惩戒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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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东时间晚七点自哥谭机场出发,六小时的飞行航程后,抵达不列颠时,时差拨快五小时的伦敦正是清晨六点时分。
湾流公务机直接降落在伦敦西郊,泰晤士河畔,零度之上的气温带着潮湿水汽,占地近一公顷的占堡式建筑群四周,森林与河湖密布。
清晨空气是浅淡的蓝灰色,云雾压低,虚实难分,利亚从泰晤士河岸进入古堡入口前向他询问,“你在这里出生?”
Khan朝她示意建筑群里一座哥特式垂直建筑,“在其中一间古老寝室里。”
他握住利亚指端,进入最外侧优雅的英式庭院内,缀花绿茵上,葱郁灌木簇拥着遍植的铃兰与蔷薇,玫瑰园在清晨雾气中带着细小水珠。
庭园另一侧甚至还设有一个典型的不列颠式迷宫园林,而Khan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这所有一切,原本都是那位新伯爵继承的不动产之一。”
而他分文不得。
利亚短暂沉默,“但这座庄园现在属于你。”
“你在想什么?”Khan饶有兴味的观察她神情,“你认为我动用强权,夺来了这一切?”
在利亚回答之前,他率先解释道,“这可和我无关,在继承贵族头衔后,那位新伯爵赌瘾越发加重,拉斯维加斯、大西洋城、蒙特卡洛,他将所有身家都留在了那几座赌徒天堂,而我只不过是合法购入这些被拆零出售的资产。”
Khan显然不打算提及那位伯爵次次输个底掉,跟他对赌场管理者的不少驱使行为,当然脱不了关系。
“你的言论一向真假难辨,”利亚他的说法持怀疑态度,两人言谈间,已经走近列柱回廊复杂而华美的哥特式主建筑,“不过泰晤士河的静态之美真让人赞叹。”
“观赏泰晤士河,有更好选择地点。”Khan迈步进入室内,利亚随即发觉建筑内部并非极尽奢华的法国宫廷风格,而是多了几分不列颠式严谨克制。
他并未过多停留,带领利亚经过挂满家族肖像的门廊厅,进入顶楼一间宽敞挑高的长形书房。
深棕嵌入式书架之间,巨大落地窗外的泰晤士河面正晕起迷雾,而仅仅是在进入室内的短暂时间里,空中云雾持续压低,似乎顷刻间便要降下雷雨。
“这里是绝佳观景地。”Khan坐进落地窗前的黑色柯布西耶单人沙发,与此同时,握住利亚手腕,让她安稳坐于他腿上。
她看向窗外,古典建筑与森林河湖在清晨灰蓝色调的烟霭水汽下,构成一副威廉·透纳式浪漫主义风景画。
利亚几乎要对Khan身上那种刻到骨子里的贵族式‘享乐主义’而哑口无言。
她随手拿起沙发一侧矮柜上的平整报纸,发觉竟然是今日最新日刊。
窗外传来清晰的震荡雷声,阴雨随之连绵不绝敲在落地窗上,而利亚暂时被报纸内一则新闻吸引注意力——
“伦敦皇家歌剧院上演真实歌剧魅影?怪事频发,悚然声响,是否存在幽灵出没?”
Khan顺着她的目光看清新闻内容,他嗓音沉下,不悦质问,“即便到了伦敦,你难道也准备抛下男友,忙着去对抗邪恶力量拯救世界?”
窗外雷雨天降临,灰蓝雾霭阴沉的令人心悸,利亚感觉到身后男士手掌贴合在她腰腹上,沉冷暗示,“我想你的困倦已经得到充分恢复。”
“你总不会以为错认一事,能如此简单了结。”他出尔反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