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被欺凌的女学生了呢?
刚才跟着一起下车的奥西里斯出声:“他还在名单上,活不了多久的,”
迦娜看了他一眼,碍于双马尾女孩在身边,她没机会问。
此时安吉拉还在讲述着刚才的“梦”:“……耳机里的歌曲不小心被我切换了,贝娜在座位下摸到了被人黏在那的口香糖……然后我醒来就真的发生了一抹一样的事,所以我相信那不只是一个梦。“
“等我一会。”奥西里斯的话音落下后,消失了。
迦娜看向前方的铁索桥,它在奥西里斯消失的同时,从中间两处开始碎裂。
上面的车辆都急刹而停,车上的人蜂拥而下。
而这里的其他人也很快注意到了。
“快看那座桥!”
桥上的水泥一块块剥落,砸进下方的河水里。
不只是水泥,还有人。有的人在逃跑的路上,脚下一空,跟着塌陷的水泥块一起掉进了水里。
随后两边的钢筋铁索承受不住桥体的变形,开始一根根弹起,就在短短的几秒钟后,桥面再也固定不住了,带着上面的车辆和人群,从中间往两边开始大面积的塌陷。
就连迦娜这里,都能清晰听到水泥石块砸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声和不绝于耳的人群尖叫声。
而在那个勉强只剩个轮廓的桥面上方,奥西里斯立在空中,似在等待着这一切结束。
当最后一块断裂的桥梁坠入河内后,她看到他的手里出现那把镰刀,然后大片的灵魂从河面浮出上升,最后又消散在空气中。
这群学生中,迦娜是最镇定的。其他人都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吓。
即便是刚才坚定地说自己预见了这事的安吉拉,亲眼所见后也再次情绪激动。
“我的上帝!”跟着一起下车的男老师,一边往桥梁的方向靠近,一边掏出手机给刚才车上的那一名老师打电话。
就在他距离桥头栏杆很近时,忽然脚底一滑,扑着栏杆撞了过去,然后异常巧合的翻了过去。
学生们赶紧跑过去,然后发现他们老师摔落的正下方,是河坝,那一滩血迹在高处看尤为瞩目。
紧接着是出现在那具身体旁边的奥西里斯,他收割完老师的灵魂后,从下方飞了上来,落在了学生们的旁边。
“到底发生了什么?”双马尾女学生眼泪都吓出来了。
迦娜看看奥西里斯,一时没有说话,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大型伤亡事故。
这些人在开车驶上桥的那一刻,肯定也想不到会再也开不离这座桥了。
“吓到了?”奥西里斯见她不说话,问道。
“不被吓到才奇怪吧。”她与双马尾女生拉开些距离,低声回答他后问,“老师是怎么回事?”
奥西里斯目光望向地上一块施工车辆不小心落下的一块未干的水泥,上面此时印着那位老师的一个脚印。
“他们的确因为那个女学生预见了遭难而侥幸逃过了这一次,但是他们还在名单上,只是死亡被推迟了。”
“推迟了?”迦娜看向那群学生,他们有人已经开始为劫后余生而庆幸了。
原来除了她,其他人也有推迟死亡这种操作的吗?
*
这次的事故很快登上了新闻。
原因是施工导致的桥体结构被削弱,而引起的大规模崩塌。
而迦娜也很快知道,自己名叫迦娜·爱莲娜,是纽约州立大学的学生,这是一场专业老师组织的外出实践课程。
车上31名人员,除去那位后来又摔下桥梁的老师,仅仅存活的只有九名。
州政府也未料到会出现这种大型意外事件,进行了善后活动。
而安吉拉,那些不知情的学生,既感谢她,也害怕她。
遇见死亡本身,对普通人类而言,是一件过于诡异的事情。
迦娜的家庭在其他州,即便学校给他们放了假,她还是住在学校的宿舍
当天回到宿舍,桥梁塌陷的情景还是能被她回忆起来。
果然,见证死亡本身仍是一件令人心有余悸的事。
她没想到的是,奥西里斯也跟着她回到了学校。
迦娜问起原因,他竟然说是因为作为她的主治医生,他答应要照料她到好起来。
好有道理?并没有。
这具身体没有好起来一说,一点点迈向死亡才是正常的。
回到宿舍,迦娜发现她的室友就是那位双马尾女学生,她叫艾玛。
可能这就是她今日好意提醒迦娜她书包被谁藏起来的原因吧。
而迦娜照到镜子才发现,“自己”那么不受同学待见,可能也和外表有一点关系。
厚重的黑框眼镜,因为不怎么打理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脸上的雀斑。她成了一种最好欺负、最逆来顺受的书呆子的模样。
等艾玛去洗澡时,迦娜指着自己问奥西里斯:“你有没有觉得这姑娘太不会打理自己了?”
奥西里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回答:“有一点。”
“……你为什么思考那么久?”难道连见多识广的死神,都要思考很久才能对着这张脸憋出“就一点”吗?
奥西里斯这下没有犹豫,“我刚注意到你现在的长相……”
迦娜:“???”
奥西里斯:“我之前注意的一直是你的灵魂,你长什么样我没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