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那几个月梁萦是吃尽了苦头,一开始三个月是吐,等到三个月之后平静了一段时间,再等着肚子越来越大,走路都要走难看的外八字。
梁萦是凌晨的时候发动的,一切都是准备好的。梁萦身边的侍女老早盯着,瞧着不对经就立刻就去叫人。
整个建成侯府立刻就开始沸腾起来了,邓不疑急匆匆整理好衣物就在产房等着。等到外面宵禁过了,就有家人前去昌阳那里禀告。
昌阳听说之后,连忙带着人赶了过来,来的时候看到邓不疑如同困兽一样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邓不疑现在听不到房内的一点动静,完全不知道梁萦这会是好还是坏。那些精通妇人科的乳医出来说夫人无碍,可是里头孩子生不下来,他半点都帮不上忙。邓不疑心中烦躁,偏偏他甚么都做不了,打仗他能指挥士兵摆成军阵,但是对着女人生孩子,他是真的半点办法都没有。
“你好好的到里头呆着去!”昌阳瞧着邓不疑兜圈子,看的她都眼花。
“可是阿萦还在里头呢!”邓不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眼前的人是大长公主,是他的岳母了。
“你站在这里能有甚么用?”昌阳听到邓不疑这话,又好气又好笑,女子产子,男子半点忙都帮不上,别添乱已经是万幸了,“那些乳医医术精湛,阿萦初次产子,恐怕要花费很长时间,你进去坐下!”
昌阳呵斥下,邓不疑站在那里眨眨眼,最后垂头丧气的到房内去等着。
昌阳知道梁萦头胎可能比较难熬一些,有些妇人若是盆骨狭窄,甚至可能几日几夜都生不下来,活生生的将自己和肚子里头的孩子给拖死。
她心下也着急,但是邓不疑已经急的和热窝里的蚂蚁了,这孩子平常不管做什么事,都没见过他慌张过。结果眼下这会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里头有侍女时不时出来给外面的两个贵人说一说里头产妇的情况,大多数都是梁萦精神尚可,甚至在一轮阵痛过后,还能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自己一口气喝掉一碗羊肉汤。
只要能吃东西,那么就还不坏。昌阳松了口气。
外头的天色渐渐开始放亮,一轮朝阳从东边升起。
宫城之外的几处公车司马门开启,邓不疑心烦意燥根本就不想去宫中,但是今日偏偏要入宫和几个将军一起在议事。自从上次和匈奴一战之后,邓不疑原本只是长安众人骄纵的千金子一跃成为位高权重的将军,他自然是不可能和以前一样。
邓不疑咬住下唇。
还是个孩子呢。昌阳看见邓不疑这样,心下感叹。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做父亲了。
“陛下的事耽误不得,你换衣先去宫中,这里有我看着!”昌阳再怎么样,也不敢让邓不疑把皇帝的事耽误了。
“我……我……”邓不疑狠狠皱眉,从席上起来。宫中的事迫不及待,但是这里也不能走开。
“还等甚么呀?”昌阳不耐烦了,亲自赶人,“快走快走!你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少用!”
话语才落,那边侍女一路趋步走来,“夫人方才产下一名女郎!”
“生了?”昌阳闻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估摸着少说要到晌午的时候,谁知道这么快?
“我要去看看!”邓不疑闻言,担心梁萦安危,抬脚就要往她那里走。结果又被昌阳拦住。
“你先去办事!等到回来了,便能看见了!”昌阳拿这个女婿好气又好笑。
说完,她也顾不上去管邓不疑,自己急匆匆的进去看外孙女了。把邓不疑一个人丢在外面。
进去之后,昌阳首先是去看女儿,邓不疑到了门口就被堵住,侍女们不让他进去,里头血腥味道重,而且还要收拾胞衣,这会产妇的模样也不好看,就别让人进去添乱了。
新生儿被洗干净了严严实实包在襁褓里,昌阳看了一眼之后让人赶紧的抱给邓不疑,意思很明显:看完之后赶紧的滚蛋!
邓不疑瞧着襁褓里小小软软的一团,吓得都不敢抱,他指挥过作战,手中环首刀砍过匈奴人的头颅,可是这回,他瞧着那一团娇娇嫩嫩,脸和小老儿似得新生儿,从心底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若是稍微用力的抱一下,孩子不会被他给抱死吧?
他还是担心梁萦,交过乳医再三问过妻子没有大碍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到了宣室殿,殿内立着一张硕大的羊皮地图,上门是匈奴和汉朝边境的地形图,对于匈奴,不可能一场就能将匈奴收拾老实了,自然还要准备第二场,甚至还有第三场第四场,一旦开打,就没有中途而废的道理,已经可以预见,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甚至终极刘偃这一代,都要和匈奴不死不休。
邓不疑在战事上,有他独特的观点,尤其他上一回把单于的叔父给俘获了,旁人自然更要听听他的意见。
郑良在一边沉默着,只是听,不被刘偃问到,很少提起自己的观点。
刘偃觉得有些无奈,郑家的姐弟谨慎是好事,可是这谨慎的过了头,就让人觉得颇为头疼,还不如对着邓不疑来的痛快。
不过今日邓不疑也有些不对劲,他看到邓不疑说话的时候,嘴角时不时就勾起来,平常说这些的时候,这小子可不这样。
等到议事完毕,刘偃屏退了其他人,将邓不疑留下,“你这小子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不然这总是想笑,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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