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来了兴致,会到大排档喝点小酒。游离是接着酒劲,在大街上嘶喊着:苏凡,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然后就爆发出呜呜嘤嘤的哭泣声。
游离的酒量很差。有次,我们在他们家喝二锅头。她小啜了一口,就醉了,倒在游南的床上,怎么也挪不动。游南提着她左甩右甩,左挪右挪,还是搬不回她到自己的房间。最后恼羞成怒,打了她几巴掌,还碰撞到了床沿,她硬是没醒过来。
第二天,醒来的游离还很无辜的问:我的手臂怎么淤青了。
在游离扯开嗓门,大喊着苏凡的时候,我也应景地跟着喊了几声:言尘,你这个王八蛋。只是,在她刚喊出言尘的时候,苏凡和言尘再一次一前一后出现在众人面前。
难道,Y市真的就这么小,还是说他们和我有心灵感应。
有心灵感应的他们和我经常在Y市的街头偶遇。试过一次,在不同街道,遇到言尘八次,在一整个下午内。
但当有一天,我试着在大街上,找寻言尘的影迹时,我却再也找不着言尘了。我想着也许我们之间有心灵感应,我大喊一声,他就会出现的时候,我扯着嗓门嘶喊了无数声言尘,你死出来。他还是没有出来叉着腰对着我骂:哪来的神经病。
言尘是个小混混,小混混就喜欢站在哪家小卖部或者是音响店门口,看着街上的漂亮女生。我每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就经常碰到言尘站在哪家店的门口,夏天舔着冰棒,东西嚼着口香糖,很玩世不恭的表情,叼着烟,半侧着身子,看着你们。
当然,这个人不包括我。
言尘看我的时候,基本是还蛮不耐烦的。
早期,他和朋友逛步行街,偶遇我,他朋友会碰碰他的胳膊提醒他,我来了。然后他假装不经意地扫一眼,和你对视那么几秒钟。等你走了,回头,发现,他会很顽皮地掐着他朋友的脖子,玩笑着。
中期,他看见我就可以当成是透明的。他朋友推下他,他会很不耐烦的表情,那神情貌似在问:又干吗?
后期,他的朋友看见我也不会大惊小怪,他自己就像我是透明一样,直接擦肩而过。
在Y市的街上,有的更多是关于苏凡,关于言尘的记忆。
我们曾经在肯德基的楼上,看见言尘和他的第5任女友,勾着肩搭着背,两个人手上都叼着一根烟,猛抽。
我开始相信,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言尘的好友叶琛曾经对我说:你要和言尘一起,要过三关。
我问:哪三关?
他煞有介事:眼缘。这一关,你过了。
--第2关呢?
--朋友。这关我们没有问题。
--第三关呢?
--你得和言尘睡觉。
(⊙o⊙)…当时,我以为他打错了,很白痴的重复问了遍:你说什么?
结果,证明不是他叶琛耍着我玩,就是他言尘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很多年后,我想起夏之丞对我说的话: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不用对我那么礼遇,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你眼中的我,百分之九十基本不是真实的我。
我们常常喜欢上或者以为、假装喜欢上我们认定的那个人,我们想象着他是怎样的人,有多好,有多好,但真的,他就只是一个和你一样平凡的人。只是因为,他可能比别人的皮囊好点,比别人的家境好点,甚至,比别人的优点多点。但他还是照样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两只耳朵一个脑袋,他照样要吃喝拉撒。
2005年的我,还是个高三生,周围朋友中恋爱的人没有几个,即使是恋爱的人们,如宁恕,他们最深的进展阶段是KISS。而叶琛给了我一个巨大的冲击。
当时的我还煞有介事地对叶琛说,我交往的话,连拉手都不可以。
现在的自己,想想当初多么傻B。这么作的话都说的出来。叶琛发出一排咯吱咯吱笑的牙齿。当时,我在网吧,言尘就在我对面。叶琛在X市。叶琛发表完一番高论,马上给网吧打来电话,让言尘接听,把情况汇报给言尘。我吓的赶紧逃窜。
闹那么一出,早该对言尘死心的,那时候,怎么就那么蠢,还继续纠结下去。
归根结底,是当时我根本不相信言尘是那样的人,我自己太蠢,自己让自己难过了那么多年。有时候,会想,我对他纠纠结结那么多年,到头来,才发现,我只是想找个人寄托下,想找个替代品,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Y市的每个角落,有我,有宁恕,有苏凡,有游离,有孟丽渝,有言尘,有周静瑶,有四大校草等等等,那些形形色色曾出现在我们生命中,然后或者留下或者轻易来到你身边又轻易消失的人们。
2011年5月,各种因缘际会,带着对Y市的不舍、牵挂、难过、回忆,离开了这个生活了24年的城市。
Y市的人们每天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没有了我或者是宁恕、苏凡、言尘、孟丽渝,它的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定律不会改变。
恋城,不过,是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