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如果叶光纪真的是去找任无当了——看师父的意思吧。”
文殊笑一声:“得令。”
你听听吧,人陈玉鼎一向是真的谦和,人是真觉得自己不行,然后事情该怎么办,程序是什么样的,于情于理又该如何,一点都不错。要办什么事,踏踏实实地找证据找根据。人口才确实普通。陈玉鼎一向不喜欢同人斗嘴,但是如果一定要斗,他可是会准备个三天三夜的资料,把各种情况各种角度,各种说法都罗列出来,你牙尖嘴利,人根本不跟着你思路走,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我花三天三夜整理出来的逻辑关系,肯定环环相扣,没有纰漏。文殊同人斗时总喜欢跑来找陈玉鼎要资料,两人的合作完美无瑕啊。
文殊叹气,广成师兄唯一强大的就是拍桌子拍得响。师父你再坚持这个决定,我就忍不住质疑你的智商了。
文殊请求向师父直接报告时,霍紫虚正训广成子呢,当然,人仙家都是文明人,霍紫虚挺温和地要求广成子公开发表言论时态度恭谨内容克制。
收到报告后,霍紫虚叹口气,陈玉鼎负责时从来没有弟子越级报告这种事,广成子这明显是即不能克敌,也不能服众了,然后群众关系也不好。
选个蠢蛋上台,就是折腾自己啊。
当然,霍紫虚有他的打算,哪一招都不是白出的。
当下,霍紫虚再安抚广成子几句,准许文殊进入。
文殊拜见之后,不安地:“弟子,做了点不该做的事,恐师父见责,也不敢托广成师兄转达,只得自来认罪。”
霍紫虚点点头,好,你把越级报告的事圆得挺光滑:“何事?”
文殊道:“虽然,玄武帝之言也有道理,然而,我弟兄辛苦工作多日自是该当,杨戬也是不忍见……”
霍紫虚道:“这些我心中自然有数。”别废话了。
文殊道:“玄武帝在天灾之前,去过骊山附近,路线和时间我存下来了。”
霍紫虚打开文件,看过一遍,面色如常,倒是身体微向后,双肩也微微放松,淡淡地:“我知道了。”
文殊本想再解释一下,点个火,浇点油,看师父这高深莫测的样子,一时间有点懵了:“恐怕是玄武帝同任无当有了什么默契。”
霍紫虚只点点头。
文殊再想说什么,忽然间有点拿不准师父这是啥意思,不理解啊,怎么好象愤怒值减弱,有点正合我意的架式呢。事到如今,师父不肯明示,他就只得直说了:“要不要,再查一下?”
霍紫虚笑问:“玄武哪些话说得有道理啊?”
文殊尴尬:“啊……”
霍紫虚道:“句句在理啊。”
文殊一凛:“是,师父教训得是,弟子深感惭愧。”
霍紫虚想了想:“玉鼎查的吧?”
文殊心虚地:“是。”
霍紫虚道:“查查也可。”
文殊一喜:“是!”开战开战,师父让还手就行,弟子自会奋勇向前,抽死丫的!
霍紫虚道:“劝劝他,杨戬是冒失了些,好自管束也是种爱护。”
文殊顿时就紧张了:“师父,杨戬是不忍。”
霍紫虚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若较真起来,他的不忍恐怕是造成了更大伤害,不过,我当然体谅他的不忍,他自己觉得应该如何处罚,就如何处罚吧。或者,交由昊天大帝处置吧。”
文殊欲言又止,不肯答应个“是”。
霍紫虚微微不悦,文殊这小子聪明外向,也有点才干,毛病就是偏私,拉帮结伙爱憎分明的:“能宽放,师父岂会不宽放?”
文殊低下头,忽然间露出哀求声调:“师父……”
霍紫虚道:“叶青玄那个说法,没什么说服力,所以,杨戬是免不了罪的,叶青玄也不能不处罚。”
文殊忽然间直起身子,他本来正坐就是跪坐在席子上,直起身子就是长跪:“师父!”
霍紫虚顿时脸一沉:“不必多言。”
文殊不敢再说,低头:“是。弟子……”
抬头看霍紫虚一眼,不敢说情,却一脸哀求,长跪不起。
霍紫虚实在忍不住,轻轻骂一声:“咄!你去吧!”
霍紫虚一向对弟子挺和气,少有大声,这都相当于一声“滚”了。文殊是少有的,让他想开骂的弟子,别的弟子也都只是“是是是”,很少有人象文殊这样死打烂缠,道理说完还非得苦苦哀求不可的。
文殊知道求情这事是没戏了,只得一脸哀恳地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