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安王妃去了后面季云菀的马车上,霍秀秀提着的心才放下。
“王姑娘怎么这么紧张?”李氏见她一直攥着袖子,即使带着面具也难掩紧张的神色,忍不住问道。
“民女第一次和王妃同乘一车,因此才紧张。”霍秀秀找了个借口搪塞道。
“莫怕,安王妃是很和善的人,用不着紧张的。”李氏没有怀疑,笑着拍拍她的手,柔声道。
霍秀秀整理好神色朝她笑了笑,微微挑开窗口的车帘往外面看,计划中山匪要出现的地方,就在前面了。
后面的马车里,安王妃上去后有些惊讶,女儿和小儿子一个在和季云菀下棋,一个撑着下巴在一旁安静的看,哪里有半点在吵架的样子?
她看看两个孩子,出声问道:“承儿说你们吵架了?”
祁颜和祁清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安王妃蹙起眉头,正要挑开车帘唤祁承来询问,季云菀明白过来,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王妃,暖玉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极了,带着它在外面都不觉得冷。”安王妃果然被打断了,笑盈盈地道:“托你的福,我以后在冬天能好过多了。”
季云菀也弯起眼睛笑道:“对王妃有用就好。”
安王妃带着微笑还要说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有粗犷嘶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都不许动,统统把值钱的玩意儿拿出来!”马车外面,一伙黑衣蒙面人把他们围住了,当前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骑在马上,肩头扛着大刀,煞气满满厉声喝道。
来了。祁承看了一眼黑衣人,拉着马后退了两步,示意安王府的侍卫也都后退到了后面的马车旁。
阮泽骑着马越众而出,看着这群被自己雇佣来的山匪,板起脸大声训斥道:“大胆!你们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敢拦我们的马车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看就是有钱人,拦的就是你们!不主动拿出来,那我们只好亲自上手抢了!”为首的魁梧大汉阴沉沉嗤了一声,大刀一挥,周围的黑衣人一拥而上。
阮泽愣住了,这怎么和交代的不一样?明明应该再多说两句,等霍秀秀在马车里准备好了再动手,怎么这么快就动手了?
一拥而上的黑衣人眼中都带着残忍的杀气,半点不像演出来的,祁承的眼瞳猛地一缩,情况不对劲!
当先过来的黑衣人已经和崇恩伯府的侍卫交上了手,一剑下去,侍卫小腿被划了一大道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阮泽这时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慌忙喊道:“有山匪!快保护夫人和姑娘们!”
季云菀原本在马车内知道他们被山匪围住了没当回事,还想挑开车帘偷偷瞧瞧阮泽和霍秀秀是如何演戏的,谁想到外面的刀剑之声越来越激烈,刀剑入肉的闷哼声和惨叫声也此起彼伏,她忍不住有些心惊,这戏做的也太逼真了吧?
“母妃……”祁颜和祁清两人已经吓的躲进了安王妃的怀里,安王妃面色也有些白,搂着两个孩子强忍着镇定安慰道:“有你们哥哥在外面,没事的。”
季云菀心中有了疑惑,越发忍不住想要挑开车帘看看了,她小心翼翼把车窗帘挑开了一条缝,刚看清外面一片混乱,一个黑衣人被祁承用剑从胸当中穿过,她来不及惊呼,祁承转眼瞧见她,回身挡住马车,面色紧绷沉声道:“回去。”然后伸手拉下了车窗帘。
“季姑娘,外面如何了?”安王妃看见她的动作,苍白着脸色问道。
强掩住心中的震惊,季云菀面色镇定朝她笑了笑,“王妃不用担心,有世子在外面呢。”
崇恩伯府和安王府,这次出行双方带的侍卫都不太多,加起来还不到十个,然而来的黑衣人只粗略的估了估,就足有二三十人。祁承和冯冀带安王府的侍卫牢牢守着后面的马车,前面李氏的马车就有些岌岌可危,阮泽的武艺稀疏,又因为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让黑衣人得了先机,折了两名侍卫后,黑衣人靠近了马车,一把掀开了车帘。
霍秀秀在阮泽高声叫喊时就觉出有些不对劲,她护在惊慌失措的李氏前面,见车帘猛的被人掀开,慌忙护着李氏往后退到马车的角落。
黑衣人一眼便瞧见李氏头上和手腕上贵重的玉器坠子,眼睛露出贪婪的精光,矮身钻进马车就伸手攥向李氏。
李氏吓得出声尖叫,霍秀秀的面色苍白至极,颤抖着手拔下发上的簪子朝黑衣人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