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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心理会,慢慢走进去。
初冬冷冷的晚风里进了花肆芬芳的暖阁,好像整个人的心情也一下子恢复了一点生机,这屋子的确布置的雅致好看,倒有些神似初浅当年挽韵阁般别致。
屋中摆着这肃杀季节注定见不到的鲜花,颇有几分美好,难怪会叫恋花凌,然而这样的时候,就算让我置身花海,又有什么用呢。
我对洛寒桐笑,“王爷有心了。”
洛寒桐跟在我身后,“这都是小弟应该做的。”
我没有回答他,眼看着这十几个仆从,正了正神色,“以后本宫住在这里,你们不必拘谨,一切如常就好,只是,本宫近日甚为烦躁,喜欢听话的仆从,若是谁违逆了本宫的心意,自己离去便好,少惹得些麻烦。”
屋中众人又都倒头跪拜,齐声回到:“奴才必定忠心侍主,效忠娘娘。”
效忠?洛寒桐安排的人,效忠二字也好意思说出来,我心中暗笑,也无心理会,便对他们说道:“既然如此,便都起来吧,把这屋中的花都给我搬出去,我不想看见这些缤纷惹眼的东西。”
仆从们都愣了,纷纷看向洛寒桐,洛寒桐微微挑了一下眉毛,说道:“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太后娘娘的话吗?”
宫娥内监们立刻起身,忙前忙后的开始搬花。
洛寒桐坐在我旁边,“王嫂,您这样真是可惜了小弟的一番苦心了,你知道吗,这些花可是十分珍贵的。”
“那王爷大可以去送给珍贵的人,小女子命小福薄,受不起王爷恩惠。”
他“啧”了一声,又想说什么,我抬手打断他,“既然已经回来了,王爷有什么事大可以日后慢慢说,今日事情繁杂,本宫想要休息了。”
洛寒桐却并不吃我这套,“王嫂,我这个人……最怕夜长梦多,所以……”
“难不成,你已经等不及现在就要杀了我的孩子?”
“王嫂想的太多了,臣弟只是需要一道太后的诏书,证明本王并没有作乱犯上作乱,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王爷所贪图的东西还真是少。”
“那是自然。”
我看着他平静的笑容,心里却在阵阵焦急,这道稳定朝局的诏书,是洛寒桐而今对我尚还恭敬的唯一理由,若是我给他这道诏书,那我就失去了唯一的屏障,纵使我有着中原郡主的身份,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身在宫里,洛寒桐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无法接近我。
怎么办,怎么办……
洛寒桐明显看出了我的紧张,却依然平静的对我笑,“王嫂,小弟如此尽心,您不会连这个小忙都不愿意帮吧?至少,小弟保着护国将军和夫人的命,难道还换不来您一道诏书吗?”
护国将军……是啊,羌遥的命在他手里,柳心的命也在他手里,我腹中孩子的性命,和羌遥柳心的性命,短短的时间内,让我如何抉择?
我看着洛寒桐,“本宫忘记了凤印在哪,暂时还无法给王爷下诏书,既然本宫已经回来了,朝臣定是不会再议论王爷的不是,王爷也不必急于一时。”
洛寒桐伸手拿过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似乎在斟酌,但是我根本不相信他考虑不到我会推脱。
他用长指挠了挠眉心,瘪了瘪嘴,似乎十分委屈,“既然这样,王嫂好好休息,不过小弟每日都回来叨扰的。”
他说着,起身欲走。
“等一下!”
他转头来看我,似乎知道我会叫住他。“王嫂,还有什么事需要小弟吗?”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不要再伤到羌遥和柳心。”
“王嫂,羌遥将军的命并不是掌握在小弟手中的,他们夫妻能不能活下来,完全是在于王嫂。”他弯下腰来,目光与我平视,璀璨的眸子依旧漂亮夺目。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就好,那么,小弟告辞了……”他拉了个长音,对我轻笑一下,步伐轻快的离开了。
我看着屋中依然忙碌着的仆从们,知道他们都是洛寒桐的人,心里烦闷着,呵斥道:“都停下!”
屋中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我,我叹了口气,对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说:“本宫今日累了,你服侍本宫休息,其他人都出去吧,不要来烦本宫。”
那女孩子赶紧过来扶我,“娘娘,您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