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还有一个人,他很努力地想去看清楚那后面的那个影子,却又怎么都看不清楚。只好拼命告诉自己不要乱想,“我应该是好几天没见到那只小豆丁的缘故了。”彦离边说边往豆豆所住的院子走去,豆豆这两天在聚魂,三哥交代了不可打扰,他只是想偷偷看一眼,就一眼。殊不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他“劫持”了。
彦离没好气地吼,“你不能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地干什么?我有脚,会走!放手!还有,你不是在跟那些家伙玩吗?”
“第一,你走得太慢了!第二,我没有在玩。”宇文焘面无表情地一路把人拖到了他和阮阮的卧房。
彦离原本还想发火,但看到床上虚弱地睁着眼看他的人,他就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他是别想走了。真是不甘心,他才不想告诉他们呢!尤其是阮阿斗!想到这家伙和豆豆的关系,他就巴不得这家伙一辈子不知道豆豆的真实身份才好。
“彦先生,拜托你了。焘说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阮小纬想坐起来,却被焘一把按住。宇文焘不耐烦地吼彦离,“还不快说!”
“你不是知道吗?你告诉他不就好了!”彦离还在自欺欺人地想,只要不是他亲自说出口,这件事就总还有走转的余地。
“彦先生!拜托你了!”
眼看阮阿斗双眼含泪,双手紧紧拽住宇文焘的手,彦离突然就心软了,他没有做过父亲,所以不能理解那种对孩子刻骨铭心的爱,但是他带过豆豆,多少能感悟一点这种心情,他叹了一口气,把他遇到豆豆然后把豆豆带回谷里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阮阿斗,最后,看到阮阿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他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有什么好哭的?豆豆又没死!”
“谢谢你,彦先生!”阮小纬颤抖着握住彦离的手,“谢谢!谢谢!我一千个谢谢你,一万个谢谢你!我的恒儿,我可怜的孩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立刻见到他了。恒儿!”
“你死心吧,他这两天在聚魂,除了我三哥,谁都见不了。”彦离毫不客气地泼冷水,见到阮阿斗一副伤心欲绝的父亲模样,他就不爽。
“彦先生请吧。”宇文焘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过河拆桥的混蛋!”彦离骂骂咧咧地走了。
云涛伸手将那浑身颤抖的人抱在怀里。
阮小纬靠在男人温暖宽厚的肩膀上,“焘,你在发抖?是因为恒儿吗?”
“是,我怕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幸福,转眼发现不过一场梦而已。我多怕你明天一早醒来,小包子又已经不在了。”
“焘,你执意去魔鬼荒漠取追魂草,是因为知道豆豆就是恒儿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得那天,彦离口口声声说我们应该赎罪吗?若说我们有共同对不起的人,那只有小包子了。我心里留了意,稍微诈了彦离一下,他自己就给招了。当时我还不敢肯定,所以没有告诉你。”
阮小纬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宇文焘结实的臂膀,“焘,我好想他。好想马上就见到我的恒儿,我失而复得的孩子。我真是个没用的父亲,让他从小受尽苦楚,还害得他惨死,最后还要靠他来救我,你说,像我这样一无是处只会给恒儿惹麻烦的父亲,恒儿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或者,我压根儿就不要跟他相认,这样也许他未来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也不一定。”
“傻瓜!”宇文焘心疼地亲吻着怀里人的头顶,“恒儿怎么会不要你呢?他一定很想很想你,否则,不会连失去了记忆都还想着要来找你。这是父子天性,你改变不了的。想想那个孩子,他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如果知道你不要他,该多难过。阮阮,”宇文焘执起阮阮的手亲吻了一下,双眼坚定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我发誓,从今以后,谁也休想把你和孩子们从我手上夺走,这是我宇文焘的承诺!”
“焘~~~~”阮小纬主动依偎在男人怀里,两人静静相拥,思念着他们共同的牵挂。
皇宫里,有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宇月,你干什么?”宇狮拦住了又要出去的人,“这一年多来,你游走在各种危险的任务里,每次回来连一天都待不了,你到底在干什么?真的不要命了?”
叫宇月的年轻人抬头看着自己的大哥,那双曾经热情如火的眼睛如今只是一滩黑沉的死水,“我原本就行尸走肉,是少主不让我死,否则我根本不会吝惜这条烂命。如今的我,是生不如死,大哥不用劝我了,让我走吧。”
宇狮看着宇月远去的背影,摇摇头,他们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一年多以前,宇月回到皇宫,得知阮恒小少爷已经死了的事后,整个人都不对了,也是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见过宇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