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好,子衿以后没事儿可就要来我府里多坐坐。”蓝楸瑛很高兴,命人收了乐器,“子衿,天色不早了,今日就在我府里用晚饭吧,我还有好多话想跟子衿说,我们可秉烛夜谈。”
少年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阮小纬连忙摆手,“这可不行。楸瑛的盛情我心领了,只是我还担着太师的职责,今日没有通报一声就离了宫,得在晚膳前赶回去才好。”
“子衿,”蓝楸瑛握住阮小纬手腕,“你在太子宫,可好?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阮小纬一愣,随即道,“多谢楸瑛关心,我在太子宫很好。太子虽然性格软了点,但是是个好孩子。我作为太师,其实别无他求,只希望太子一生安康就好。”
蓝楸瑛一怔,看着他的这双眼睛很干净,他心里却陡然升起一股悲凉,他晓得,子衿这就是在给太子铺路了,他该拒绝的,可是他却不忍拒绝,“好,我知道了。”
“楸瑛,谢谢。”
直到回了太子宫,阮小纬的心情都很好,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罗旭守在门口看见太师赶紧走上前来低声道,“大人去哪里了?殿下生了半天的气,一直在找大人您。”
“殿下用膳了吗?”
罗旭摇头,“殿下说没胃口。”
“来,你给我添个火。”阮小纬心情好好地下厨给太子做晚膳。
一桌子好菜都是太子爱吃的,太子却坐在一旁手不释卷,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这副模样,太师就晓得是在生气了。阮小纬伸手抽走太子手上的书卷,“天都黑了,看多了对眼睛不好。殿下还没用膳吧,微臣做了些吃食,殿下吃点。”
“你心情似乎很好。”宇文焘冷冰冰地走到桌边。
阮小纬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太子殿下,感叹,这孩子长得好快啊,不过几个月竟然已经超过他了,加上这些日子一直在练功,少年原本柔韧的身体也开始变得结实。
“还好。”阮小纬给太子盛了饭,两人坐下来吃饭。阮小纬原本想跟太子说说他今天的收获,但看太子殿下的表情似乎不是很高兴,阮小纬想了想也就没有多说,左右这些事太子不用知道,他只要做好太子就可以了,剩下的一切有他。
宇文焘看着阮子衿的背影,“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阮小纬想了想,道,“明天起,你该多练一会儿功了,还有,我从贝叶楼里拿了些兵书,你好好看看。对了,我已经找到几卷与你母妃有关的书卷,待这两天仔细看完就告诉你。”阮小纬把被子铺好,“天色不早了,殿下早点就寝吧。”
宇文焘看着那人走出去,神色越加冰冷。他想起刚刚诸葛裘礼跟他汇报的情况,这人今天在丞相府与蓝楸瑛相谈甚欢,还约定以后常聚,他是真的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脑子里。
蓝楸瑛是阮子衿和宇文仓决的劫,宇文焘很想知道这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作为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他似乎不应该插手管太多。既然阮子衿注定了要飞蛾扑火,他也无需拦着。“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阮子衿。”
阮小纬没有发现,近来他去丞相府的时候有点多。罗旭担忧地看着太师的背影,“殿下,太师这么高调地整日和丞相大人在一起没有关系吗?”
宇文焘将手中的兵书翻过一页,“太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需理会。”
蓝楸瑛亲自将茶递给阮小纬,“子衿想知道关于陆婕妤的事?”
“不瞒楸瑛,我翻阅了贝叶楼的相关典籍,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这些时日的相处,阮小纬已经不知不觉地将眼前的人引为毕生知己,所以有些事他也就不准备瞒着他了。
“陆婕妤的事,我倒是知道一点,但也就这一点而已。你还记得那把伽倻琴吧?那是伽倻国的圣物,二十年前伽倻国叛变,被皇上合族歼灭。而陆婕妤是伽倻的公主,被皇上看中抢回了皇宫纳为婕妤。入宫一年后,陆婕妤为皇上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但是不知为何,陆婕妤在生下太子后的第三天香消玉殒。”
“难怪。”阮小纬点点头,他总算明白皇上为何不喜欢太子了。只是他想不明白,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废了太子?
“子衿,你在想什么?”蓝楸瑛一边给子衿添茶水一边问。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疑问,不过楸瑛已经为我解答了,感谢。”
“如此甚好,我们今日奏一曲?”
“好啊,晨儿呢?今天怎么没有过来?”阮小纬四下望了望,没有那个少年在他倒有点不习惯了。
蓝楸瑛脸色微微变了变,立刻笑道,“这孩子贪玩,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走吧。”
两人相携离开了书房,书架后少年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