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太医拿刀的手都不觉颤抖,然而一抬头,美丽的太师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他听到那人笑着对他说,“太医不要慌,我没事的,来。”很神奇的是,他那颗慌乱扑通的心立刻就平静下来,手脚麻利地取了太师的血送到皇上跟前,太子殿下亲自给皇上服下,然后再将皇上放回床上,大家屏气凝神地看着皇上。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半刻钟后皇上惨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连呼吸也顺畅了不少,看得出皇上是睡着了,并且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宇文焘立刻将一直握住他手的人打横抱起,“我带你回去休息。”
“不用,我可以的。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你父皇吧。”刚刚看到他的焘露出那种担忧得要命的表情,他很是心疼,他知道他的焘一定是因为皇上对宇文仓决的爱护而对这人有了不一般的感情。
“现在马上给我闭上眼睛,睡觉。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天知道他有多紧张,一边是父皇一边是阮阮,如果可以,他不希望他们任何人有一丁点的闪失,也许在别人看来,放一点血有什么关系,可是对于他来说,阮阮就是少了一根头发,他都要心疼半天,何况是一大碗血。而且,他的阮阮前些日子才放了一碗血给他的阮三叔,身子都没有养过来,他还怀着孩子,他真是又心疼又担忧,反而阮阮这家伙,竟然还不去好好休息,他真想打怀里人屁股。
见焘的模样,阮小纬终于不再逞能,他确实累了,这么多天奔波,加上放血,肚子里又有孩子,他其实是真的撑不住了,只是担心宇文焘罢了,现在晓得皇上已经没有大碍,他也就放心地让自己沉入黑暗之中。
宇文焘确定人已经睡着了,这才抱着人走了,只是到门口时又转过头来,凛冽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今天看到的事情,若是谁透露了半个字,就拿他整个家族的前程来担待!”
“属下/卑职不敢!”
将人送回寝宫安置好,宇文焘招来裘礼了解情况,按诸葛裘礼的汇报,蓝楸瑛已经带着蓝晨回了蓝珈岛,但由于蓝珈岛位置过于神秘,他们没能追踪到。
这蓝珈岛嘛,宇文焘倒是知道在哪里,只是现在他无心痛打落水狗,他现在想的就是,让父皇赶紧好起来,阮阮能平安地诞下孩子,他们能如愿回到来世。
宇文盛隆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活下来,他其实早已经醒了,但当看到那在他床边倦极而眠的孩子时,心底一瞬间涌起的激动差点撑破胸腔,他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要咳嗽出声,以免惊醒了那孩子。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如此正大光明地看着这个孩子的睡颜,而不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摸摸躲在横梁上窥视。这是他的孩子,他最爱的人为他留下的血脉。
虽然宇文盛隆极力克制,但轻微的响动还是惊醒了睡得不安稳的宇文焘,他一个激灵抬起来,一眼就看见男人慈爱的脸,一刹那,他觉得有些别扭,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之前那声父皇,是以为这人快不行了时的真情流露,如今发现这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宇文焘反而叫不出口了,毕竟那不是自己的父皇。
“皇儿……”
这声皇儿里,包含了太多的试探和忐忑,宇文焘心底一疼,想到这个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生生被掏空了身子,太医曾告诉他,皇上其实早就不行了,却不知为何能撑到现在,为人父的他却明白,是因为如山父爱,是因为担心他一旦故去,他宝贝的孩子会那些豺狼虎豹撕得粉碎。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不自在似乎有些可笑,抬起头,他直视那人担忧的双眼道,“对不起,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您可能无法接受,但是请原谅,我也是迫不得已,实际上,我并不是您的皇儿。”
宇文盛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一把抓住宇文焘的手,声音微微发颤,“皇儿,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父皇,我曾经对你母妃所做的一切都让你有理由恨我,但父皇请求你,给父皇一个机会,让父皇将功折罪,父皇求你了,皇儿咳咳咳!”
见男人一副把心都要咳出来的模样,宇文焘连忙制止男人,“您听我说,我叫宇文焘,是宇文仓决的来世,因为机缘巧合来到这里,算是借用您儿子的身体,”见男人脸色陡然一白,宇文焘赶紧道,“您放心,宇文仓决他没事,他只是沉睡在了这具身体的某个角落里,待我离开,他就会苏醒。我想,他一定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好父皇,可惜,我没有这个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