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红肿引发的全身高热,臣去开个方子给二皇子殿下。至于身上的伤,臣这就去调配膏药。”太医收起心底的惊骇,毕恭毕敬地道。
“你看见什么了?”宇文寒一边任婢女给他擦拭手上的尘土一边问太医。
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什么也没看见!”他又不是不想活了,这些宫闱秘辛知道得越少脖子上的脑袋越安稳。
“下去吧,药和药膏都快些弄来。”
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受了委屈,缩在床上的小家伙不让宫女碰,一碰着他就埋着头拼命地尖叫。几个宫女拿着膏药忐忑不安地站在床头。
宇文寒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两人,宇文寒站在床头,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小身影,“过来!”
小身影抖了抖,抬起小脑袋偷偷瞄了哥哥一眼,似乎知道哥哥有些生气了,于是一双小手撑在柔软的床铺上,艰辛地往前挪动,结果发现每挪动一步,小手就在干净的床铺上留下一个手印,当下小脸通红,有些恐慌地偷看哥哥的表情,似乎发现哥哥脸色更不好看了,于是胆怯地又想往后缩。
“别动。”宇文寒上半身前倾温柔地抱住小家伙的身子,因为没有抱过人,所以姿势有些僵硬和笨拙。宇文寒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左腿,摸到脚踝处时听到小家伙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于是掀开了小家伙的裤管,待看到脚踝处的肿胀时,宇文寒眼底冰冷,回头吩咐让太医进来。
太医惶惶不安,不知为什么又被叫了进来。待看到二皇子的脚踝时也吓了一跳,当下认真地诊看起来,期间,太医发现二皇子一直窝在太子殿下怀里乖乖地任他看,不像之前老是扭来扭去的,心里有些诧异,但是不敢表现出来。细细查看之后,太医慎重地道,“回殿下,二皇子脚崴得厉害,好在没有伤到骨头。每个时辰冷敷四次,十二个时辰之后用热水泡脚,然后用红花油揉脚,注意将二皇子殿下的教垫高。”
“几天可以恢复?”宇文寒一把按住不安分的小家伙。
“三四天即可,但是注意不要让二皇子殿下走动。”
“行了,你再去开点补药来。”
太医前脚出去,李公公后脚就带着两个宫女进来了,一个宫女手上端着水,一个宫女手上拿着布帛。
“殿下,奴才在地下冰库里取了些碎冰浸在水里。”
“嗯。”宇文寒答应着,看到宫女手上的布帛,吩咐道,“去库房拿狐帛来。”
宫女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要拿狐帛来,要知道那东西稀罕金贵着呢。待拿来后宫女才终于明白了,狐帛比一般的布料软和。看着太子殿下捻着狐帛浸了冰水,这个名叫桐柯的宫女不知为何有点动容,这是他们平素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最温柔的一刻,一时间,桐柯突然觉得不那么害怕太子殿下了。
浸了冰水的狐帛刚一敷上小家伙的脚踝,小家伙就冻得直哆嗦,此时正是三四月份春寒料峭的时候。
宇文寒伸手握住小家伙的小腿,“忍住。”
哥哥说话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然而干燥温暖的手心给了宇文焘安慰,他不自觉的伸出小手扯住哥哥的衣衫,再冰冷也咬牙忍着。
每个时辰冷敷四次,整整十二个时辰,宇文寒都没有假他人之手。
夜里,看着小家伙缩手缩脚地窝在大床里头,小小的样子可怜又可爱,看小家伙的样子,宇文寒平生第一次有了想笑的冲动,敢情小家伙羞手羞脚的是在害羞。
宇文寒平躺在床上,如往常一般一动不动,闭上眼睛。
床太大,睡三两个大人都不成问题,何况是两个孩子?宇文寒和小家伙之间起码隔了一个大人的位置。宇文寒本身浅眠,原本以为,床上多了个小家伙,怎么的都得影响他入睡,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入睡得比平时快。他是被一阵小小声的窸窸窣窣给吵醒的,只是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不一会儿,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越来越近了,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小身体一步一挪地靠了过来。宇文寒身体僵了僵,很快又放松下来,不过是个柔软的小东西罢了。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小家伙还有什么动作。
身上盖了很暖和的被子,但是宇文焘就是睡不着,陌生的环境让他胆怯,不远处哥哥身上的热气一阵一阵传来,勾扯着他的小心脏,他忐忑不安了很久,终于抵挡不住想亲近哥哥的念头,偷偷地费力地往哥哥身边挪去,一边挪一边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了哥哥。想着被吵醒的哥哥会拿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他,他的小脸蛋就有些红彤彤的。腿伤着,不是那么方便,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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