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句好听的,以后不就妥当了嘛。
好好的王妃不做,非要拿休书跑出去,这王妃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王爷的脾气吃软不吃硬,这次弄的这么僵,这事啊,往回圆难了。
说话难听,结果是她要的结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纪纤云选择不计较。
不过,该计较的她一点不马虎,目光灼灼的就投向了一点表情都没有的人,“冥王爷,你看,我给你治病你给我休书,这交易很公平。可是,昨天晚上我冒死救了你之后,你有没有觉得,就不公平了呢?”
“你想怎么?”,亓凌霄挑眉,霸气的威压弥漫,气场强的让纪纤云差点放弃,可她还是迎难而上了,“嘿嘿,我就是想,你堂堂王爷,肯定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
两不相欠吗?
好,很好。
“要什么?说。”,亓凌霄也痛快,只是一侧嘴角扯了扯,几不可查的嘲讽。
“这个嘛,现在还不需要。等我哪天遇见大麻烦了,回来求助,你记得这茬就行了。”
亓凌霄飞快的瞟一眼过去又恢复如初,“可以。”
本来以为是个短视的,没想到,小看她了。
也算是在这个世上多了一道护身符,纪纤云眉眼顿时笑意盈盈,伸个懒腰起身,“哎呀,饿死了,找点吃的去。嬷嬷,有没有给我留饭啊?”
“留了,留了……。”
余光中瞟到毫无大家闺秀形象的身影,亓凌霄无力闭眼,堂堂相府小姐,怎么就长成了这般?
“主子,您真要休了她吗?王妃医术高明,有胆有谋,和您身份般配的高门贵女怕是没几个能出其右。恕属下多嘴,您还是三思。”
亓凌霄未曾睁眼,稍倾才道,“纪丞相已经弃我投到那边,再留他的女儿在身边,反而是祸害。”
“……还是主子思虑周祥。”,清风点头退到一边,识趣的不再言语。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世上会有人能搅乱阁主的一江春水吗?
外头灶房里,纪纤云正坐小板凳上,捧着碗喝燕窝粥。
桂嬷嬷顿住了缝香囊的手,抬头,目光满含期待,“过几天就是端午,除灾避祸祈福,帐子上要挂香囊的。您是王妃,王爷那份自然应该您来做。针线都是现成的,您瞧瞧,您想用哪块布料?”
“我不会针线,还是您做吧。”,纪纤云果断拒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听的出,这是想撮合她和那个冥王,可是,她只想尽早离开是非之地啊。
桂嬷嬷笑眯眯,并不气馁,“不怕不怕,等我缝好了,您就装上香药挂上去。一年就这么一回,心意到了就成。”
“呵呵,我还是觉得您更合适去。祈福最重要得心诚啊,对冥王,您肯定心最诚。”
又被拒绝,桂嬷嬷就打了哀声,“唉,看来是我多事喽。”
人家好心好意,纪纤云还是分得清好坏的,“嬷嬷,您是好心,我知道的。就是吧,我有我的打算。”
“打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姑娘家家的,又不能抛头露面,后半辈子,还不得指望男人过日子。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岁数又小,怕是有些事不知道。皇家的媳妇,就是休弃了,也不能二嫁的。您想想,您出了这个门,这辈子可就没有指望了。孤苦伶仃的,可如何是好啊?”
纪纤云放下粥碗又去抓包子,漂亮的脸孔全是满不在乎,“不嫁就不嫁喽。买个大宅子自己住,谁的脸色都不用看,不好吗?”
小姑娘嘛,就是这么天真的,桂嬷嬷又摸到了门,循循善诱,“王妃啊,您想的也太简单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您娘家怕是也不会管,那不三不四的不就惦记上了。人为财死,图财害命的更是多了去了,弄不好啊,您的命都得搭上。”
这些,纪纤云自然已经想到了,啃着包子摇摇头,“谢谢您关心了,我这人拧,到时候真有什么意外,我也认了。”
这都没把人唬住,桂嬷嬷顿时有些蔫吧了,“人各有志嘛,不能强求,不能强求。”
死都不当这个王妃,她也是奇了,难道她家王爷比阎王爷还可怕?
算了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她还是省省心吧。
余光扫到人家情绪低落,纪纤云堆起笑脸没话找话,“嬷嬷,端午怎么过啊?除了挂那个香囊,还有什么?”
桂嬷嬷已经知晓这王妃在相府过的什么日子,倒也不觉得问题奇怪,打起精神介绍起来,“艾条和菖蒲插在门楣,悬在堂中;吃角黍、喝雄黄酒,城外还有龙舟赛……”
“嬷嬷,宫里的李公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