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合院

下心来，闭起眼睛睡觉。

    他刚睡了一会儿，估计也就半个小时，苏七浅眠，警觉性又强，就听到“得得得”的声音。

    似乎是……牙关相击的声音。

    苏七猛地翻身而起，立刻一按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就看到齐九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皱着眉头，一边打着冷颤，一边沉浸在昏睡中。

    苏七伸手一摸，齐九身上凉的吓人，不由得皱起眉来，他突然想到齐九发给自己的那条微信，齐九感染了夋鸟一族的疾病，之前发过病，这些都不是开玩笑的，只不过苏七并没有亲眼看见。

    当时只是看到了齐九的信息，苏七已经非常震惊了，如今是亲眼所见，齐九浑身发冷，哆嗦的很厉害，或许他的眼睛突然失明，也和这些疾病有关系。

    苏七立刻将自己的被子抓过来，也盖在齐九身上，然后快速的把空调转成了暖风，开到最高，“嘭”的一声冲出门去。

    依然睡客厅的方天戟猛地被吵醒了，说：“七爷？怎么了？”

    苏七说：“弄点热水来，齐九发病了。”

    方天戟一听，顿时睡意都吓跑了，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阿满听见动静也跑了出来，就和上次一样，大家又是弄热水袋，又是弄暖宝宝。

    齐九一直在昏迷，不停的打哆嗦，身上盖着好多被子，棉被都拿出来盖了，还是不怎么见好。

    苏七伸手盖住齐九的手，感觉他手心里一片冰凉，这种痛苦苏七明白，但是他也明白，发病的时候并没有谁能帮忙，他们做的已经到极限了，剩下的要看自己的毅力。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齐九的脸色慢慢好转了一些，牙关的“得得”声也变的小了，苏七摸到齐九的手心慢慢带上了一些温度，不由松了一口气。

    苏七想要起身给齐九重新换个暖水袋，突然感觉手腕一紧，齐九猛地张开了双眼，他的右眼带着放射性的细线，在暗淡的房间里散发出浅色的光芒。

    齐九的举动吓了众人一跳，方天戟还以为齐九的病情恶化了，苏七抬起手来，立刻制止了方天戟的动作。

    齐九抓着苏七的手腕，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有点虚弱的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齐九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方天戟和阿满对视着，都是满脸纳闷。

    齐九兴奋的说：“碎片！我想起来了！在家里！”

    苏七皱眉说：“家里？”

    齐九立刻就要翻身下床，说：“对，对在家里！不是这里！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众人都一阵兴奋，他们又有了一个明确的目的地，苏七伸手拦住他，说：“等等，你要现在去？”

    齐九兴奋地说：“对对，现在去，赶紧去找。”

    苏七有些无奈，说：“你刚刚还在发病。”

    齐九的眼神没有波动，因为他看不见，但是右眼还在发光，说：“就因为我在发病，所以才要赶紧找到，我能明白这种痛苦。”

    苏七叹了口气，说：“好，我准备一下东西。”

    方天戟和阿满也出了房间，众人拿好背包，带上一些简易的东西，按照齐九的要求，带了折叠铲。

    齐九的“老家”在齐化门附近，也是北京老九门之一，离他们现在住的德胜门有一定的距离，又是大半夜，众人要连夜过去，只能打夜间出租车，路上根本没有人，那感觉实在别提了。

    老房子也是在一条小胡同里，四个人走在里面，苏七扶着齐九，一切都非常安静，只能听到偶尔的犬吠声，好像还是大型犬。

    齐九说了一个门牌号，众人顺着牌号一直往里找，在胡同里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齐九所说的牌号，一座非常古老的四合院，落着厚厚的灰土。

    苏七推开四合院的大门，根本没有上锁，里面一片萧条，地上落着很厚一层树叶，能味道潮湿的味道，这是常年没人打理的味道。

    这曾经是齐九的家，在齐九还是九爷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齐九虽然看不到东西，但是他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些都让齐九兴奋起来，说：“走，进内堂，在后面的院子里。”

    众人快速走过去，齐九说：“在院子里埋着，后院右手墙角的地方，带铲子了吧，要把碎片铲起来，埋得不浅。”

    齐九说着，苏七已经扶着他走进去，众人来到后院，天色还是黑的，方天戟拿出手电照明，打在地上。

    苏七突然皱起眉来，说：“不对劲。”

    齐九的心脏一下提起来，说：“怎么了？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