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莲娜小姐看到了一脸青肿、衣衫褴褛的公爵的时候,她先是愣了两秒钟,随后便紧紧地捂住嘴。
“别担心,有个小子比我更惨!”塞拉弗笑着说道。
埃莲娜的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她飞快地扑上来,将公爵搀扶到椅子上,随后不由分说地解开他的破衬衫,取来蒸馏过的高度朗姆酒为对方搽拭伤处。她发现公爵阁下全身都有斑斑的淤紫,每当烈酒烧到伤处,他的肌肉都会莫名地颤抖几下,可是塞拉弗却仍然微笑着。
“我去找医生来。”
塞拉弗一把拉住了她,静静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埃莲娜现出一丝慌乱的表情,“别去,我不想惊动索尼娅和其他人,我悄悄回来,连伯爵都不知道这事。”
“我不去。”埃莲娜又流下了眼泪。
“傻丫头,我要知道你会这么哭,我也就不来了。”
这句奇怪的话一说,埃莲娜小姐反而心里平静了许多,她表情悲凄地一笑,一边继续着手上的活,一边低低地说道:“我只是个侍女罢了,老爷。”
“你有一颗公主般的心。”塞拉弗的声音同样很低,很温和,“别因为你是个侍女而就此自卑起来,你是我最早认识的女人。”
埃莲娜激动得*轻轻发颤,她欲言又止。
塞拉弗拉起她的手,握着,咧开嘴扮了个鬼脸,他脸上的伤淤之处有点不堪入目,因此这个鬼脸的杀伤力也使得埃莲娜小姐“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陪我说说话,好吗?”
埃莲娜哪里享受过公爵阁下如此温柔的待遇?她受宠若惊地点点头,随后便被强大的男人轻轻抱起,放坐在腿上。
法兰西女仆自然地环搂着对方的脖子,她看了看他,随后俏脸粉红一片,“老爷……”她不失娇嗔地低声道。
塞拉弗淡淡一笑,“最近还在去听课吗?”
“是的,贝拉小姐对我很好,她还让我去她家里,由专门的家庭教师教授我写拉丁文。”
随着埃莲娜小姐的权力越来越大,公爵阁下下令让曾**盲的她接受再教育,现在这位公国最高领袖的内务总管除了会讲四门语言以外,还会听写法文和拉丁文。
“哦,是吗,那么伯爵那里呢,有没有成功地拜他为师?”
埃莲娜羞涩的感觉一下子没有了,她的两只眼睛闪烁出崇拜的光芒,“列奥纳多先生真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艺术家!可惜他说自己年龄太大,不可以再收弟子了,所以他让弗朗西斯科·梅勒兹先生教授我基本的绘画技法。当然我也会在空闲的时候去找玛格丽塔夫人,她和我很投缘,常常会把拉斐尔先生最新的画作拿给我看!”
玛格丽塔吗?塞拉弗暗暗寻思,这个面包匠的女儿当然会与埃莲娜关系很好了,因为她们不太良好的出生使之更有共同语言吧!
“嗯,学习画画可以陶冶情操,艺术,也是件让人幸福的事情。”
“你说得对。”
两人在说了一会儿废话之后,埃莲娜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老爷,佛罗伦萨美第奇家的亚尔伦先生来了,他想要立刻见到你。”
“这两天我不见任何人,除了你和索尼娅。”塞拉弗揽住她的腰,轻佻地在她的颊边亲了一下,随后再享受着对方面红过耳的羞态,“好了,快点走吧,否则今晚我会把你留下来。”
埃莲娜浑身颤抖,感觉*已经完全软瘫下来,不过少女的矜持仍然使得她跳起来,嘤咛一声,掩着火烫的脸庞,快步逃了出去。
塞拉弗用一句玩笑话支走了埃莲娜,他站起来,把那瓶烧洒嗵地一声扔出窗外,“咝咝”地抽了好半天冷气,这才克制住疼痛,重重地拍了两记手。
“真人。”
“真人。”
几个道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塞拉弗皱了皱眉,“子虚,取点外伤药给我,我的脸上很热,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长老,您的脸……”子虚道人大惊,难道说那个雅克如此厉害,竟能把掌教长老“显妙真人”给打伤?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塞拉弗懒得解释了,他坐在那里一仰脖子,冲虚、冲元两人便会意地上前,从怀里取出武当密制的疗伤药,厚厚地敷在他的伤处,“让我的秘书去把拘押的卢瑟尔上尉带到这儿来,另外,我要召见秘书处随行顾问团成员。”
一会儿功夫,庄园外传来辚辚的马车声。
瓦尔塞玛中校等人在警备团侍卫的护送下,到达小楼的外面,令他们意外的是,公爵府一片黑暗,只有庭院中点了几盏防风灯,微弱的橘灰色光线不太清晰地勾绘出幢幢楼宇的轮廓线条。
佐佐木三郎穿着整洁的黑色军服,站在进入楼宇一处便门之外,伸手阻住了他们,“抱歉,公爵让你们在客厅稍等片刻,他正在接见警备团卢瑟尔上尉。”
瓦尔塞玛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顾问团成员转向另一侧边的大门。
“这家伙不是个低贱的倭人吗?”并不太清楚公爵私戍力量的莉拉上校说道,最近她带着参谋部官员的身份也进入到顾问团,并取代了瓦尔塞玛的职位,因为她的军衔最高。
“没人会了解公爵阁下在想些什么。”瓦尔塞玛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在攻击日本之后,他还带了不少倭人回来,听说了吧,在收复古巴省的战役中,这些倭人兵团还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我那里有不少倭人奴隶。”莉拉理所当然地说道,她早年也确实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土耳其苏丹的逐渐强大,使得她的家族累积了无数资本,“也许我也能像公爵阁下一样,将他们编组起来。”
瓦尔塞玛沉默着摇了摇头。
跟在他们身边的安蒂冈妮上尉立刻出声,“长官,这件事您最好连想都不要再想。”
“为什么?”莉拉停住脚步,随意地问道。
“使用倭奴是一回事,编组倭人军团是另一回事。”安蒂冈妮用加强了的语气来表明态度,“我在情报部门呆了不短的时间了,公爵阁下对日本这个国家有着非常奇怪的仇视心理,他其实并不想使用倭人组建军队,不过出于军事素质和战斗能力的考虑,他仍然批准了建军的计划,并且这部分人很少,比之拥有数百万上千万人口的日本,我想仅仅一个团,也就是陆军亚洲军第102师第1团,并不能对我们的武装部队产生多大的影响,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公爵阁下对此有着难以言喻的防备心理。”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上尉。”莉拉早就听说安蒂冈妮小姐的名字,军界盛传她很为最高领袖看重,在她保留上尉军衔同时撤销一切功勋奖励之后还能调入公爵府枢机秘书处,就可以想见此人所受到的优宠了,“是我考虑不周,这的确会让公爵阁下产生警惕,并且很可能会要影响到他对部下忠诚的判断。”
“我建议连使用倭奴都要谨慎,如果可能,使用别的人种更好。”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瓦尔塞玛跟着说道,他可比安蒂冈妮更会做人,刚刚他并没有明说,也许是怕得罪上司,但安蒂冈妮可没有这样的顾虑,“另外,那个叫佐佐木的人应该还是很得公爵阁下信任的。”
“唔。”莉拉透过面纱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众人继续向客厅走去,不时有侍卫或仆人们退让到路边,向他们优雅地躬身行礼,“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在最近的情况汇总材料里看到过一则消息,说最近跟随海上行动的那些*战船,已经秘密进入北太平洋总督领的亚吉尔拉群岛军事基地,他们将在那里进行整备和训练,但他们的船上,似乎有着比亚洲师团更多的倭兵,而且这些人都不属于公国海军陆战队或陆军的编制。”
“奇怪的事情并不只是这一件。”瓦尔塞玛说道,他尽量想让自己的上司知道,由于枢机秘书处的权威性,所以公国诸多机密甚至绝密的事情这里都有参与的份儿,因此不必对任何事情大惊小怪,“别忘了公爵阁下的干女儿徐清卿小姐也有自己的战舰,并且还被编在了公国的舰队之中。可即使这样,她的船上还有几百人是不属于国家编制的,那些身手非常厉害,手持棍棒的*僧人,似乎都属于徐清卿小姐的私卫。”
莉拉感觉到有点头疼,“瓦尔塞玛、安蒂冈妮,希望你们能够多多指点我一些迷津,我不知道为什么公爵阁下会把我调到这个部门来,我不得不接触越来越多的机密,并且我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是公爵阁下对您的信任,长官!”两个下属异口同声。
莉拉微微苦笑了一下。
她对自己和公爵的事心知肚明,自从加入到特立尼达公国以后,至少在人身安全方面有了更多的保障,公爵专门派军队驻守“巨蝎岛”秘巢,还调遣了一队专业的瑞士保镖来护卫她。而在她担任第6舰队指挥官以后,更是没了顾忌,除了不能出远洋去打击奥斯曼土耳其舰队以外,对于来自伯克尔的威胁已经完全不屑一顾。
也许公爵阁下看重的是她的智慧吧!
其实,瓦尔塞玛同样也是这么看的,要不然他对于随便调来一个上级多少会有些不满的想法吧?可是,对于莉拉上校的调入,他反而显得如释重负。毕竟,公爵府枢机秘书处的主要职能,就是保持一个高速、有效并且强力的指挥核心吧?
他们在客厅里还没坐多久,法图娜少尉就出现了莉拉等人对她的最初印象都不怎么样,因为这个印度女人的个子实在是太高了点,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是从正规院校里毕业的,近年在军队中,这些高材生给了其他人很大的压迫感。
“各位长官,公爵阁下召见!”
“这么快?”瓦尔塞玛脱口而出,他们这些人是很清楚发生在巴达达里基地前的事情的,警备团被**军解除武装的消息,虽然没有长了腿那么夸张,但最少也像是蒲公英遇到了合适的风一般,到处飘散。
身为公爵府枢机秘书处的随行顾问团成员,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的。
几个人微微点头,起身前行,法图娜小心地跟在后方,“各位长官,听说卢瑟尔上尉已经被越级升为中校了,并且司令部警备团的规模也会被扩编成一个加强师。”
“真是因祸得福啊。”这几个人都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等他们来到公爵阁下的私人会议室的时候,不禁为明暗突然的变化而产生非常微妙的紧张情绪。这里仅仅只留了一盏油灯,公爵坐在最靠近窗的远端,他的身影仿佛被屋外投射进的光亮笼罩成一团灰黑色的油墨,只有不太清晰的移动才能发现那是个活物。
原先的大会议桌以及大部分椅子被撤走了,只有一排椅子放在进门口的灯台前。
莉拉眼力最好,她隐隐约约看到几个身影靠在昏暗的角落里,他们投来的目光却像雪地里反射的冷色光线,令人有些寒颤。
“坐吧。”塞拉弗的声音毫无二致地响起,“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找你们来。”
这几个人纷纷敬礼,随后便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下来,瓦尔塞玛还轻轻挪动了一下,以使自己坐得不要太满,可以保持随时站起来的姿态。
“您的召见,是我们的荣幸,公爵阁下。”莉拉微微欠身。
她只听到若有若无的一声轻哼,塞拉弗沉默了有比较长的时间,他似乎对某些事很为难的样子,“对了,找你们来,是想商量一下对雅克船长的处置问题。”
这个题目明显有些大了,这些人纷纷低下了头,故作沉思的样子,事实上,连最老于事世的瓦尔塞玛都不敢轻易作答。
公爵等了一会儿,鼻孔里发出哼声,“说说看,都说说看!不要不说话,我知道你们都长着舌头,并且今天都没有失声的可能。莉拉!”
很少见到这位最高领导会用如此令人压抑的语调讲话,尤其是对他们这些近侍宠臣,但今天,可能他的心情不好吧?这个念头让所有随行顾问团成员都感到无比沉重。
莉拉站起来敬礼,她迄今为止没有穿过军服,甚至连面孔都没有露出来过,但她却能行军人的礼节,这也造成了她在公**事界的独特地位,因为她是唯一一个经过公爵特批可以这样做的人。
“对雅克船长的过往我并不了解,不过我从开始接触机密的情报卷宗之后,对此人的印象就非常不佳。的确,他是个非常优秀的海军人材,不过,他的脾气暴躁,又缺少对领导的基本尊重,他是个两面的刀,能伤害敌人,也能伤害战友。”
她说到这里,两脚一并,“我要说的就是那么多!”
塞拉弗并没有听到她的处理意见,而雅克的脾气,这是公国上层根本不会保密的情况,言之凿凿,却没有说到关键之处,这因为什么当然不言而喻,莉拉原本就是这个房间里最聪明的一个吧!
“瓦尔塞玛,现在雅克已经在我们手里,你会建议我如何处置他?”
这位中校直挺挺地站起来,沉默了片刻,“主说,‘要忍耐,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脸,那么你要把右脸送过去。’伟大的公爵阁下,您是仁慈、善良和恩惠的,雅克船长的两次罪行,您已经赦免了一次……我要说的就是那么多!”
塞拉弗有点七窍生烟的感觉,他提高了声音,“法图娜,你说说看。”
“我最近才知道雅克先生曾经是公国的将军,对此我没有发言权。”肤色黝黑,个头很高的女秘书起身敬礼,但口吻却是毫不犹豫的敷衍。
公爵阁下闻言,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雅克这件事,恐怕谁都不敢多说别的,也许是因为自己态度暧昧的关系吧?
“安蒂冈妮。”他于是用非常温和的口气询问自己的嫡系亲信,自从伯爵挑开隔着他们之间的那张窗纸之后,塞拉弗对这个美女下属已经有了不同其他人的态度,“你也说说看,对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安蒂冈妮起身行礼,语气非常平淡,“公爵阁下,我的建议是处死他!”
“嗯?”塞拉弗挑了挑眉毛,不过他的脸始终在暗处,没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于是也无从猜测他的反应,“继续说。”
“是,我对公爵阁下驱逐雅克船长出境一事同样没有发言权,不过既然是触犯了国家的法律,违背了臣子的道义和忠诚,那么如何惩罚此人都不为过。”安蒂冈妮平静而秀气的脸上露出了一点严厉的神色,“他投靠联军并且带着舰队前来寻衅,且已经制造了几次相当严重的祸乱,甚至我们的一位省长先生也被俘虏并绞死,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情况了。这说明联军方面,尤其是这位雅克船长,完全没有把公国当作是一个可以在平等政治条件下作战的对手,他们违背骑士的信条,公然杀俘,而且还打算秘密**公国。有些问题令人深思:是不是雅克船长在此前联军的准备中,提供了有关于公国机密的一些资料?不然的话,他们是不会那么清楚我军的战略部署、作战程序及战术安排的。以上就是我要向阁下进呈的观点,我建议不留后患,公开处死叛逆,也好使今后清肃反叛工作留下一个可供借鉴的参考!”
瓦尔塞玛的嘴角微微一撇,心想也就你敢这么说了,谁不知道你和公爵阁下走得近啊?我可不要得罪包括彼得在内的长官们,如果说真的要杀掉雅克船长,估计不久以后我们都将成为被打压的货!
只有法图娜少尉满脸欣喜地看着这位“不屈不挠”的长官,她觉得对方说出了自己想讲却不敢讲的话,她自从接受过军校的学习之后,就完全忠于公爵,忠于国家了,她认为一切危险的根源都必须掐死在萌芽状态,这位印度姑娘甚至隐隐认为,塞拉弗当初放走雅克船长,就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
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塞拉弗鼓了两记掌之后,开口说道:“你说得很好,安蒂冈妮,但对他的处置却不能如您所说,至少不能如此地草率!众所周知,雅克此人在公国极有名声,尤其是军界,他的影响力在早些年甚至要超过彼得将军。而且他曾经的部下们,有些已经成为国防部的栋梁,他们掌握着一支巨大的军事力量,也许陆军方面他们还插不上手,但在最重要的海军方面,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如你所说,雅克船长带来了不安定的因素,但我想问你一句,就情报部门的分析来看,这个人,他是一个政治上的天才吗?”
安蒂冈妮直挺挺地站着,沉思了片刻,摇头,“不,阁下。”
“那么,他会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吗?”
“这……不,恰恰相反,公爵阁下,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塞拉弗点了点头,他从阴影里站起来,走到窗边,瞥了眼窗外寂静的丛林和起伏的山脉,“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杀人的好处要大大少于放人,更别说如果有可能重新使用他了。”
众人都被他的谈话所震惊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公爵阁下应该早就安排好了对雅克船长的处理意见,但他为什么还执意要询问他们对此的看法呢?难道说,他想听听其他的不同的意见?
“公爵阁下明见。”瓦尔塞玛一刻也不耽误地站起来表态,“您的话使我们顿开茅塞!雅克船长的能力,决定了他是卷不起太大风浪的一个人,除了老老实实听话,老老实实打仗以外,他没有多少办法对公国政治事务产生影响,甚至他的暴躁性格还会为他树立越来越多的敌人。就算现在大部分人都同情他,在不久的将来,这其中的绝大部分都会被他开罪的。因此,想要再度挑起叛乱恐怕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更别说公爵阁下还额外地给了他两次机会,这是对于任何人都没有过的恩惠!”
塞拉弗的身影从窗口回到了座位上,他的语气非常平淡,“瓦尔塞玛,你的见识比起以前要好得多了,看来在枢机秘书处里没白呆。关于雅克船长的情况的确如你所说,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我必然需要他重新回归到公国的轨道之中,重新指挥一支舰队,以便发挥他的特长,为国家服务。”
所有人站了起来,“谨遵公爵阁下的命令!”
“另外。”塞拉弗语声一转,“今天对各位的考察使我非常不满,你们中的多数人只顾着韬光养晦、明哲保身,却忘掉了你们身上所应当担负的责任。你们不是委员会成员,你们也不担任行政院的官职,你们是我,塞拉弗的心腹,是我的顾问,只对我效忠!可是你们呢,需要表明你们态度的时候,需要直言不讳提出你们意见的时候,需要用到你们聪明才智的时候,你们就只顾着自己了?或者是害怕讲出什么会得罪了某些人?”
瓦尔塞玛等人立刻额头见汗,低着脑袋噤若寒蝉。
塞拉弗从来没有用这么尖利、敏感的词句来评述他的不满。
这也让这帮顾问大臣们个个觉得心情压抑到了极点!仿佛这间屋子已经摆放了一包点了引线的炸药似的,令他们心悸股战。
“我需要忠诚、忠诚、再忠诚的手下,而不是那种可以随时两面三刀的政客,或者油头滑舌的官员,我也相信你们不会是约瑟男爵、索巴准爵那样的人。记住,不要再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塞拉弗冷冰冰地说完这些话,又沉默了良久,房间里只听得到这些犯了错的顾问们急促而压抑的喘气声,“虽然我没有听从安蒂冈妮的建议,但是她的忠诚与直率都在此前表露无遗!我希望各位能够向她学习,在我需要你们提出看法的时候,及时说出来,不要等到我作出什么决定之后再来拍我的马屁,难道这个国家,拍马屁的人还少吗?”
他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瓦尔塞玛不禁汗如雨下,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口。
塞拉弗使自己慢慢平静一些后,作出指示,“法图娜少尉,你调入顾问团工作,此后不再担任公爵秘书。”
“是。”法图娜神情黯然无比地敬礼,她的声音低若蚊鸣。
“新的秘书工作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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