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月,无关其他。
“晚晚,这么久了,你还是忘不掉顾天佑是吗?”
他总是很避讳,从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个男人,可是今天他却想说了。
乔晚的手微微一抖,酒杯中的酒液晃荡,映衬水晶吊灯的光线,折射出一片潋滟的光泽。
她咬着唇瓣,垂下眼眸,努力遮住其中的殇:“乔亦琛,我拿你当朋友,不是为了让你在我面前放肆的。”
顾天佑是她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口,谁也不能碰触。
那伤口像一道妖娆的曼陀罗,在每个无人的夜里,寂寞地绽放。
“晚晚,你终究要面对,难道你想一辈子就待在英国?”
“有什么不可以吗?”
乔晚的情绪已经很激动,她抬手将那些红酒全部灌进嘴巴里,苦涩的滋味从嘴巴里一直蔓延到心里。
甚至,连她的声音都是失控的。
如此,这话题没办法继续下去,乔亦琛自顾自喝着红酒,不再回答这个问题。
乔晚那晚喝得烂醉,甚至她是被乔亦琛抱着进卧室的。
睡梦的小女人,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是嘴巴里却在不停地呼唤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顾天佑。
尽管乔晚的脸颊白里透红,躺在那里身子妖娆,可他依旧无法做出任何内心深处急需的任何不恭动作。
这个女人,现在不光是他深爱的女人,她还是他的亲人。
从小到大,他都不能真正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现在,她的身边还睡着一个孩子。
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这个孩子的眉眼长成,他的面容仔细看的话,已经有些地方开始和顾天佑很像了。
想到那个男人,乔亦琛就开始不满。
国内,颐泾苑。
顾天佑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心里涌上淡淡的厌烦。
知子莫若父,顾毅只看了一眼顾天佑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不耐烦的前兆。
“天佑,我们今天过来是打算和你商量一下你和如沁的婚事的?”
顾毅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沉声说着,一旁的张安茹抱着一杯茶,小口喝着,全程不发表任何看法。
只是心里依旧恶毒的想着,最好顾天佑一辈子不结婚才好。
一旁的任家夫妇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从顾毅的身上跳到顾天佑的身上。
“婚事?”
顾天佑拧眉,他真的还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是啊,天佑,我们家如沁也不小了,再拖下去,真的就变成大龄剩女了,你们现在的感情也不错,为什么不结婚呢?”
是的,为什么不结婚呢?
顾天佑自己在内心不断地扣问,如果他能知道自己迟迟不愿意结婚的原因就好了。
权子遇的女儿都已经一岁多了,于毅他们也都在今年年初解决了自己的终生大事,只有他,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天佑,事业固然重要,可古语有云,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况且你现在已经立业了,早就该成家了。”
任成丰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地说着,“我们家如沁年纪也不小了,把她交给你我们很放心,我们都老了,最大的希望不过是想让你们都幸福。”
经过两年多的时间,任成丰对顾天佑这个准女婿的满意度又开始直线上升。
现在是巴不得顾天佑和任如沁完婚,他早点退居二线含饴弄孙呢。
“是啊,所以,天佑,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如沁结婚?”
顾毅比任何一个人都着急,小儿子被大儿子打击得厉害,现在还一蹶不振,工作的事情也不上心,女朋友一大堆却没有一个能娶回家做媳妇的。
大儿子倒是有个,任如沁整天在她身边转悠,可是到最后才发现顾天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结婚。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要结婚等我再想想。”
顾天佑挑眉,实在不是很喜欢这个他必须面对的话题。
很好?他居然还好意思说很好?
一直坐在沙发角落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任如沁,突然抬起头来,眼眸深情地看着顾天佑。
那一抹浅淡的哀怨被他接收到,顾天佑抿唇,任如沁是委屈吗?
也许他该考虑结婚了。
话说,任如沁能不哀怨吗?在一起两年多,他们做过的最亲密的事情就是牵手,拥抱,亲吻从来只是额头。
他的吻从来都没有落在她的唇角,更深层次的交流更是一次也没有。
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个清心寡欲的道士!
如果不是之前他和乔晚爱得如胶似漆,她真都怀疑,他在那方面有问题。
“顾天佑,你还想,你打算想多久,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具体时间,如沁是女孩子不好意思说,但是人家的青春耽误不得。”
顾毅脸色冷沉,瞪着眼睛看顾天佑。
顾天佑面色微冷,薄唇抿了一会张开:“年底,最迟年底。”
到那个时候,他一定能想明白,即便想不明白,他也该做一些事情。
一行人迅速离开,张安茹跟在顾毅身后安静地走着,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看向顾天佑的眼神充满恶毒。
顾天佑察觉到不妥,循着视线望过去,张安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温柔端庄的表情。
“天佑哥,你是不是不想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