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咸熙正在炎辰宫跟炎微下棋,烛光摇曳,门外枫树特有的香味儿从窗口飘进来,混着殿里的熏香,形成一股奇妙的味道,风摇树枝发出飒飒的声响如春蚕啃食桑叶,挂在枝头上的铃铛发出清脆却不甚月儿的声响,又一颗铃铛响起来,最后满树的铃铛竟混成了一直玄妙的曲。
终于当咸熙已经吃掉炎微的半壁江山之时,炎微突然漫不经心道,“听说,苏小梧带着苏离在青衫湖定居了。”
咸熙轻轻笑了笑,抬手落子,执杯抿了一口酒,抬头瞅了炎微一眼,笑道,“这才是您老叫我到这儿来的真正原因吧。”
“既然只有她,那就接她回来吧,流落在外算怎么回事!”炎微声音沙哑,轻叹了一口气。
“可显然,她现在并不想回来。”咸熙看着炎微捻着棋子的手在棋盘上方犹疑,最后落下,他轻轻笑了笑,道,“你果然还是落在这儿了。”
炎微下棋的路数他早已揣摩透了,现在只需一步,便能赢下这一局,但他偏偏给炎微留了活路,顺便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失策。
炎微果然如他意料的那样,部署也有些慌乱,下面的一步久久不肯落子。
“青丘,或者说整个大泽,都固步自封太久了,需要改革,苏小梧的到来正巧给了青丘一个机会。”咸熙也不催他,只是笑着继续谈论他们方才的话题。
“千百年已成习惯,想改,不易。”终于炎微落下一子,捋着胡子笑着对咸熙说。
“不改就要败了。”这一次,咸熙没有再给他退路,直接阻了他所有的生路,留下的一条路只能走到黑。
炎微愣了一下,捻着棋子的手抖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棋子在棋盘上跳了两下,咕噜噜滚到角落里去了。
“她的事我会处理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抬手指着棋盘,“从这里你就已经输了。”
说完,不等炎微反应,他就转身离开了。
炎微呆了一会儿,轻轻笑了笑,抬头看着咸熙的背影,笑道,“你已经看过预言了吧!青丘的未来如何?”
咸熙转过身看着炎微轻轻笑了笑,缓缓道,“长老知道,命运并非无法逆转。”
咸熙说完朝炎微点了点头,再不迟疑,消失在门外耀眼的日光里。
炎微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而看着棋盘,皱紧了眉头,喃喃道,“怎么在这就死了?诶?怎么会呢!这小子!”
咸熙一出刚到凤栖台,青鸟就拍打着翅膀飞了过来,绕着他飞了两圈后,落在他的肩膀上,叽叽啾啾叫了半天,才一振翅飞落在一棵开着紫色小花的树上。
“看来他们还是不肯轻易罢手啊!”青葵仰头天空,他收回目光看着枝头上的青鸟,“还是得让他们闹起来!!不然不够深刻是不是!”
咸熙说着抬步进了苍灵宫,招手让一个祭司过来,低声说了几句,祭司点点头,与咸熙擦身而过,离开了苍灵宫。
所有人都知道就在前不久青衫湖边上,一座精致豪华的院落忽然拔地而起。没有人知道里面住的人是谁,经常出入那扇大门的,是一个身着红衣俊朗男子,随行的还有一个年幼的少年,少年常披着黑色的斗篷,怀里抱着一只长着六只金色翅膀的老鼠模样的宠物。
他们总是跑很远的路去采购蔬果粮食,却一次也不曾光顾过临近的村寨,从采购到回家,中间绝不逗留,除非那个披着黑斗篷的少年要去点心铺子挑选糕点,或者指导大师傅做出他想要的点心。
除此之外,再没有人看到有人从那山大门里出来,也从没有人去拜访。
其实并不是没有人去造访,只是那些率先走过去的人发现,在靠近那扇大门一定距离的时候就会遇到一道透明的屏障,而且,触碰之下,还会有触电的感觉,然后双手会在一段时间内失去知觉。
所以到后来,便没有人再擅闯了。
期间,守着前面关卡的人也来造访过一次,只是没什么收获就回去了,只是那些人回去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撤消了关卡,这一片也就恢复了平静。
直到这天下午。
苏小梧躺在树下的摇椅上打瞌睡,苏离在一边抓着小狐狸的尾巴,一大一小玩儿地不亦乐乎。洛迦渊跟慕容辛白在下棋,月泠在练剑,淳璟趴在席子上,前面搁着两碟子点心,吃得已经差不多见底儿了!
知冷坐在席子的一角,正握着一柄小刀在一块木头上刻什么东西,聚精会神的,已经初具形状。
狐十七似乎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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