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儿子身上又有那些痕迹,小七娘再不愿那般想,也还是想到会有眼下这情况的可能性。
她脸色难看地先看向郑砚,质问道:“郑砚!平日里我家小七对你如亲大哥那般好,你怎能眼睁睁看着小七去死却不救?”
“这可不能怪我,是他动的手,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哪里能反抗?”郑砚抬手指着白公公,小七是这个阉人亲自动手掐死的,跟他没关系!
即便是夜箫诊出了他也做过那种事情,那也只能说明他做了那种事情而已,并不能证明他有动手的可能。
白公公瞪了一眼郑砚,事儿都已经被夜箫戳破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干脆地就开口道:“是我动手的又怎么样?小七的尸体可是你处置的。”
“较真了说,如果不是你故意给了小七错误的信息,小七也就不会让我给掐死了!”
总而言之,在白公公这里就是一句话,小七的死,他有责任不假,但郑砚也是帮凶!
小七娘看着两人相互攀咬,双手不禁颤抖了起来,她护在手心上,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儿子,被人侮辱了也就罢了,竟还丢了性命!
“我杀了你们!”只要一想到自家儿子死前所受到的折磨,小七娘就难以控制自己心中的愤恨。
连同着方才被肖芸的突然出现而打断了的怒火,一朝爆发出来,她身上升腾而起的气势还是很唬人的。
见状,白公公想都没想,拔腿就跑到了姬槊的身后,抬手紧紧抓住了姬槊的手,并装柔弱道:“阿槊,你可要救救我啊!”
“阿槊是你能叫的吗?”夜箫额上青筋狂跳,不待姬槊动手,他先黑着脸大步流星往姬槊走了去,并伸手打算把白公公从姬槊的身后给抓出来。
不想,白公公死活都不肯松开手,惹得夜箫失去了耐性,直接动起银针,朝着白公公扎了去。
白公公怕死,生怕夜箫这一银针下去,就要了他的小命,眼见着银针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忙不迭地松开了手,跳出了老远,瞪眼看着夜箫。
“哼!”夜箫冷哼了一声,仿若是在嘲笑白公公贪生怕死似的。
白公公回味过来他那一声冷哼中的意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跳脚道:“我怎的就不能叫他阿槊了?你们不都是这样叫他的吗?”
“旁人不肯救我,难道我还不能求救于他了不成?”
“当然不成,因为我也不会救。”姬槊毫不客气地戳破他以为自己会救他的幻想。
白公公眸光一阴,张嘴还想说什么,可眼角余光却看到郑砚拔出了自己身侧佩刀,对上了小七娘,他顿时把话给咽了回去。
若郑砚能把小七娘给杀了,那他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想来方才郑砚之所以会那么狼狈,完全是因为没有防备,现在真到了生死关头,他自然是拼死也要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小七娘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匕首,如何能跟一把佩刀相抗衡?不多时,就算是她凭着一腔恨意也没能在郑砚的手上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