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喝道,“二婶,你想干嘛?”孙英头发被抓散了,也顾不上梳理,只拽着松散的衣扣,好一阵肉痛,只道,“继饶,你回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这母女俩合起伙来欺负你婶子,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
陈继饶面色沉冷,对孙英的话置若罔闻,抬眼只见俏俏面色发白,汪汪的明眸似乎随时都滴得出水来,而她的手缩在身后,也不知有没有受伤,肩头还一抖一抖。
她的上衣也印着黑乎乎的鞋印,清亮的头发也乱了。
他担心她,但见她满眼透着防备,也没说什么,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岳母扶起来,哪知他的手还没碰到楚母,就被她喝住,“我可不敢劳你大驾,老楚,快扶我起来。”米月稍稍一动腰身就疼得慌,在丈夫面前也没忍着,皱着脸起身,见女儿也过来,慌忙说道,“俏俏,你站着别动,手要是疼得难受,可别忍着,叫你爸送你去周大夫那儿
。”
楚俏抿着唇,哑着声音道,“妈,您都疼得声音都不对了,先顾着自己吧,我没事。”
“哪能没事?刚才你接了那疯婆子甩来的那一横木,也不知她用了多大的狠力。”孙英做得太绝,楚母也着实恼火了,嘴里也不饶人。
孙英一听,当即反驳,瞪着她问,“说谁疯婆子呢?”
陈继饶面色越发阴沉,她竟敢拿横木去砸俏俏?幽深的眸子变得狠厉,还未等他开口,楚母拉着楚俏往后,也瞪回去,“谁应谁是!”
孙英省得跟她废话,拉住侄儿的手臂就说道,“继饶,你别听她瞎说,要不是她们母女故意推我,婶子怎么可能栽水沟里?”
“那明明是你站不稳!”楚母厉色道,“我们母女俩大半个月没见着,在屋里说几句体己话怎么了?你非得没皮没脸地凑来偷听,还有理了?”孙英不屑道,“哼,继饶,也亏得是我听见了,楚俏亲口承认了,她不愿跟你同房,更不愿给你生孩子!你好歹也是大伯的遗子,图的可不就是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你别担
心,她不愿意跟你做那事,有的是姑娘想嫁你!”
那么羞人的话,二婶竟也当着楚俏父母的面脱口而出,当真半点也不考虑她的颜面。
楚俏只觉得分外刺耳,想想这几个月以来,她处处伏低忍让,不会烧菜就努力去学,挑不起重担就多跑几趟,活得根本没有自由。
可二婶还是处处挑刺儿,哪哪看不顺眼!
被欺负到这步田地,也是她害怕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太过软弱了!
她内心仓惶,痛哭出声,眼里满是绝望,“那就离婚,离婚吧!”
此话一出,男人和楚氏夫妇一下愣住了。
反倒是孙英,她还巴不得呢,嘴里叫嚣道,“离就离,谁怕谁?我们继饶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反倒是你,手本来就断了,还想嫁个好男人,做梦吧你!”楚母一听,怒得找扫帚,“你这泼妇,赶紧给我滚,我家俏俏差到哪里去了?要不是为了救你侄儿,她将来还是要去上大学的呢!当初也是我瞎了眼,才叫她嫁去你们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