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能多坐,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你去吧!”
小丫鬟道:“如玉姐姐往哪里去?”
如玉美目轻转,笑意深深道:“既然看了三小姐,便顺道再去看看其他几位小姐。”
……
“啪”,一记脆响!
“黑了心肝的小娼妇,你想烫死我啊!滚!”朱姨娘眼露凶光。
小丫鬟抚着微肿的半边脸,半句话也不敢分辨,躬身退了出去。
“姨娘跟个贱婢至什么气!”高锦葵幽幽道。
“我的儿,我如何能不气?你父亲为了护住夏氏,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朱姨娘一记刀眼飘过,脸上尽是不忿。
“姨娘!”
高锦葵厉声打断:“姨娘慎言。此事若父亲追查下去,定能知道是我们在当中搞的鬼。”
“连刘妈妈都叫来了,你以为你父亲不知道啊?”
“就算父亲知道又怎样?此事人人都有份,父亲若真要追查,半个高府都要牵连进去。父亲把事情掩下来。就是不想闹大。姨娘何不顺着父亲的意思,把此事揭过,以后再慢慢图之。”
朱姨娘见女儿声色疾厉,顿时没了脾气。想着今日所受的惊吓,素手抚上胸口,嗯嗯唔唔,直喊胸口疼。
帘子被掀开。山秀气鼓鼓的进来。
“东西送到平芜院了?”高锦葵问
“小姐。别提了,奴婢正要去送,结果半路遇到大少爷跟前的如玉姐姐。她说平芜院都是闻风而动,给三小姐送生辰礼的人。奴婢想着何必去凑这个热闹?便先到姨娘院里玩一会,等人少了再去。”
朱氏一听,气又上来:“听听。听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山秀见状又道:“更可气的是。明明是咱们少爷跟前的人,也巴巴的给三小姐献媚去。”
“谁?”
“还会有谁?不就那林西嘛,给旧主子摇尾巴去了。”
“小娼妇,回头看我如何收拾她!”朱氏咬牙切齿道。
……
“姨娘。父亲从来没有对女儿这般严厉过,早知道女儿就不挑这个头,你瞧大姐。二姐隐在后头,一点事情也没有!”高紫萼撅着小嘴。一脸的懊恼。
何氏卸了珠翠,去了脂粉,歪在塌上绣着一朵荷花,闻言抬首道:“傻孩子,你父亲哪里是针对你一个人?你瞧瞧今儿个,连三个少爷都被扯进去了,一屋子人,除了上首坐的那个,都有份。”
“可父亲独独拿我一个开刀!女儿觉得委屈。”高紫萼嘟着小嘴,一脸不悦。
“委屈什么?你越是这般口无遮拦,越是娇纵无礼,你父亲对咱们这一房的戒备心,就越少。他一定以为,咱们是受人利用了,反而会对你心生怜爱。”何秋玉眸底波光一动。
“真的?”高紫萼将信交疑。
“孩子,你要记住一件事。你父亲这人,不可以平常之人的心去揣测。这一回姨娘之所以让你出头,不过是想探一探你父亲的底线。”何姨娘底气略略发沉。
“底线,什么底线?”
“姨娘想探一下,夏氏在你父亲心中,与崔氏孰轻孰重?”何姨娘戚然一笑。
……
她做下如此阴险毒辣之事,原本不指望能解了禁足,只期盼着老爷看在她老实安份,一心悔改的份上,善待两个孩子。哪知老太爷为了不让夫人闺房独宠,把她这枚弃子重新摆上了棋盘。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老爷回回看向她时,眼中都会迸出寒光,别说是往她房里去,便是连日常的话,都少得可怜。何秋玉舍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她身边躺着一个精于算计之人,只怕也会寝食难安。
一场血淋淋的正室之争,到最后杀出生路的,是早已绝了尘缘的夏氏。起初她以为老爷是为了崔氏的一双儿子,才把只有一女的夏氏扶了正。渐渐的,她察觉到,此事决非如此简单。
何秋玉十六岁入高家,那时老爷已有一妻二妾,可她见到的,只有先夫人和朱氏。细细打探之下,才知道这个夏氏因身子缘故,去了高府的庄子养病。
她生下三少爷一年后,夏氏在庄子上产下一女,被相爷接进了府。进府不过将将半年,夏氏便扔了嗷嗷待哺的女儿,在冷僻的一处小院落里,开始了吃斋念佛,深居简出的生活。
老爷那些年里,极少去夏氏院里,一应吃穿用度,由先夫人每个月派人送去。夏氏每个月给先夫人请安,也是避着她们。若不是有三小姐的存在,高府上下只怕早就忘了她的存在。
就是这样一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坐上了正室之位。老爷不仅天天歇在她房里,还处处护着,这让她感到有些匪夷所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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