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七以为会从左以墨的眼眸里看到愧疚看到惊慌,可是他的眼神却一点一点的趋于平静,平静中又有着她无法理解的幽暗,像是绝望,像是自嘲,汹涌的要将一切吞没。
她情不自禁握紧了拳,怒问,“左以墨你这么平静干什么,你难道没有任何想对我解释说明的吗?
左以墨突然笑了,“我这次来,最想对你说的话,在天台的时候我就已经说了。只不过,你再也不会信我了,对吗?”
他所造的孽,终究是要还的,使了手段才得到的感情,也终究是留不住的。这个世间,一直都是存在报应的,他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左以墨笑着笑着就有泪滚落下来,在其他三人屏息看他的时候,撑着椅背狼狈的站起身来。额际有冷汗顺着他的面部线条滑落,他没有去擦,弯着腰一手掐着已经开始痉挛的胃,一手仍是扶着椅背不动。
假顾父很清楚,如果左以墨一撤开手,肯定会再度跌到沙发椅上去,他下意识的上前扶住左以墨,左以墨想要拒绝,但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颀长的身子在沙发旁晃荡了两下,突然脱了力的往后倒去。
假顾父想要扶他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晕倒在沙发旁。将他扶到沙发上后,假顾父一边指使着刘倾叫救护车,一边冲着呆若木鸡的顾七七吼,“你别不动,先去灌个热水袋过来给他,他的胃在痉挛。”
顾七七没动,她木然的看着沙发上面色惨白,眉心紧蹙的左以墨,他看起来那么陌生那么可恨,她不要再关心他,她不要再跟他扯上任何任何的关系,她不要!
水眸渐渐被恨意和怒意侵占,在甩头离开那个再也不算是家的地方时,顾七七冲着那已经没有意识的人喊,“左以墨,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的。”
刘倾追出去,拉着她的衣角恳求,“七七,不要怪他……求求你,不要怪他……他只是太爱你。”
顾七七挥开她的手,冷笑,“爱吗?因为爱就耍手段要拆散我们一家,因为爱害得我父母惨死车轮下而且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拜祭,因为爱就给我一对假父母麻痹我,因为爱背弃我们的感情另娶豪门千金……爱吗?他是这样在爱我的吗?这样的爱,我顾七七怎么有能耐消受得来?”
如果说,之前顾七七对左以墨还有残余的几分旧情,那也在这个日子里彻底消耗光了。她没有再理会假母亲的哀求和呼唤,一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自己住了快二十年的地方。
太子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顾七七穿着单薄的衣衫和拖鞋游荡在街头。这个小镇过年的气息非常浓厚,人来人往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只有顾七七神情茫然麻木到冰冷,她觉得自己就要被冻死了,而那样的冷,无关于天气,而来自于心底的阴寒。
可是在她快要被冷意吞噬时,太子温暖低沉的嗓音已经传进耳膜,他的语调里带着些许的愉悦,道,“小宠物,和尚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
“是吗?那很好啊,你可以放心了。”
才几个小时没有说话,顾七七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已变得沙哑可怕,听得手机那头的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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