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不会的吧。
左以墨明明看着是最冷最难接近最不好相处的一个人,可是顾七七还真的从未见过他对哪个人较真过,也从未听他提及“恨”。她不知道,他这辈子最学不会的事,就是恨。
被亲生母亲喂下农药差点死去时,他不恨;母亲撒手人寰,他被送到孤儿院时,他也不懂得恨;被第一对养父母暴打后送回孤儿院,他当时的感觉是庆幸;第二次被送回,他远远看着养父母离开的背影,也只有不敢言说的不舍和落寞;被纪正豪喂毒,被几位名义上的兄弟联合对付,被纪妃雅威胁着订婚,被车子撞飞差点死去……他经历过那么多不好的事,却始终没明白一个“恨”字。
他骨子里有太过根深蒂固的自卑和惶恐,他清楚自己的人生就像是受了恶魔诅咒般曲折绝望,因为早有觉悟,所以他不恨。他只学会感激,对每个哪怕只对他释出一丁点善意的人心怀感激。
顾七七所住酒店的楼下,左以墨坐在车里,透过车窗仰望眼前的高楼大厦,他惨白的唇瓣紧抿着,一言不发,直到驾驶座上的梁天磊接完电话转过头来,“BOSS,已经确定他上机了,最迟两个半小时,他就会出现。”
左以墨点头,“我们走吧。”
梁天磊不动,侧着头很郑重其事的又问了一次,“BOSS,您真的要这么做吗?是不是也该尝试着把选择权交给顾小姐?”
左以墨闭眼,静默了片刻还是回道,“走吧。”
车子开向赤腊角国际机场,半个小时后,飞机载着左以墨离开香港,离开了这个他奋斗多年的地方。当年,他是两手空空的跟着纪妃雅来到这个地方,而今,他亦是两手空空离开。
什么纪氏CEO,什么驸马爷,从此以后,都与他无关了。
纪妃雅收到消息赶到机场时,已经来不及见左以墨。她远远的看着飞机起飞,最终在天际变成一个几乎看不到的白点,眼眶里的泪水猖獗而下。
她步步算计,到底还是失去了她最想拥有的那一份感情。她挑衅他报复他,期盼着他因为恨意而留下,哪怕是留下对付她,摧毁她,她都乐意,可是左以墨却什么都不做。他不恨她,不怪她,甚至在上机之前还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给她发了短信——“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管理纪氏,不要再任性了,如果可以,给秀一一个与你并肩的机会。”
“混蛋左以墨,你以为你自己是圣父吗?”情绪崩溃,纪妃雅跪倒在机场,失声痛哭。原来的那个纪妃雅,也在那一天彻底死去。
两个小时后,太子独自一人出现在赤腊角国际机场。他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好,丝毫没有搭理那些与他擦肩而过猛力抛着媚眼的人,拦了车前往顾七七所入住的酒店。
门铃响的时候,顾七七整个人还在恍惚的状态,她机械的前去开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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