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烟也不是没想过她们会问银子来路,也早就准备说是六皇子给的。
以她对老太君和周芷兰的了解,一个不会在意银子来路,一个就算是知道来路也不会说她。
倒是忘了还有颜雨笙这茬。
且颜雨笙还是毫不留情,话说的可谓是极度尖酸讽刺。
姜雨烟不知如何回答,抿了抿嘴,道:“是六皇子要给我的,不拿着也不妥,不然就是瞧不上人家,这不是才拿着。”
“我一个姑娘家,平时使用银子的时间不多,府上的吃穿用度,全是六皇子包揽,包括银子首饰胭脂水粉,我这才买东西孝敬祖母和母亲。”
“姐姐若是觉得不妥,我以后不买了就是。”
姜雨烟越说越委屈,眼眶一红,已经有泪顺着脸颊而下。
还是那熟悉至极的感觉,又是委屈,又是不敢说,我见犹怜。
比起琴瑟,她这种随时随地都落泪的调调,演技已经是炉火纯青,刚开始瞧着,的确是惹人怜爱,可现在,只剩下作呕。
颜雨笙愈加厌恶:“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好歹是相府出去的人,哪怕现在不是相府的小姐,也要顾忌着些别人的话。”
“可,人也不能活在他人嘴里。”姜雨烟一边哭,还抽空哭了哭,擦了把眼泪,道:“我若是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姐姐说一说倒是好。”
“可我什么也没做,就要背姐姐这种极具侮辱贬低的语句,实在是想不得。”
颜雨笙还要说,周芷兰不悦的打断她,道:“雨烟说的没错,她不过是有孝心,做错了什么?反倒是你,得了召安侯府的四十万两银子加一箱子珠宝。”
“那么多银子,你倒是说说,可曾给我和老太君尽孝?”
颜雨笙颇为委屈,瘪了瘪嘴,道:“银子若是在我身上,大夫人和老太君要十万八万两银子,那都是我该给的,但银子不在,一早就交给冰泽打理。”
“您也知道冰泽是端王殿下派来教我打理钱财管理账目的,将来偌大的王府,全部要经我的手,可怜我一直在乡下什么也不懂。”
“王爷正事考虑到这点,才命冰泽来,按照大夫人的意思,我该将银子给您,这就令人为难了,到底是听您的,还是听王爷的?”
她一边说,还一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似乎不将人气死不罢休。
心里也默念着,王爷勿怪,先帮我背口锅。
不远处端王府内处理事情的南鹤峥,冷不丁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
水泽十分紧张:“爷,您没事吧?别是昨晚着凉了。”
“这么热的天气,着凉什么?”南鹤峥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冷哼道:“定是那小野猫,又仗了本王的势。”
提及颜雨笙,南鹤峥脸上出现少有的笑意,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聘礼可准备好了?”
“备好了,爷,明儿就是下聘的日子,可还需要什么别的东西?”水泽看着自家爷那如沐春风的笑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南鹤峥将文件合起,道:“三媒六礼,文书文定,全部要过一遍,虽是圣上赐婚,她到底是本王的正妃,也是将来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一定要隆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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