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
“强出头,搞得就你一个人正义,就让本少爷瞧瞧,你陆时渊还能正义到哪一步!来人,把这姓屈的给我绑道京兆尹府!”
一直站在陆时渊身后听着这一切的屈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还以为这群人是陆时渊忠实的拥趸,如今看来,这群人明明就未曾将陆时渊看在眼中!
有这样的所谓拥趸,陆时渊也真是够倒霉的!
见刘公子一声令下,站在最后的几个小厮就要前来抓屈奚,陆时渊只觉得有血一阵阵涌上脑海,冲击着他素来平静的心绪:
“住手!我已经说过,此事绝非屈先生之过,倘若真的要抓,就抓我去京兆尹府!”
“哼,既然你陆时渊要逞英雄到底,那本少爷自然也帮到底,将他们俩人一起给本少爷绑了!”刘公子指挥道。
“别!子思,这件事……”屈奚想要说什么,却被陆时渊摁了下去。
到这种时候,屈奚才忽然之间发现,陆时渊哪怕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文弱的公子,气力也不是自己一个女子可以挣脱的。
……
京兆尹府,大牢。
绑着陆时渊和屈奚的小厮粗鲁地将两人推了进去,一人一个牢房,砰地一下关上牢门。
其中有一个小厮打量了两人一眼,啧了一声:“今日少爷心情不佳,本来发泄一下就好,你们偏偏撞上来,蠢不蠢。”
说完,小厮头也不回的走了。
因为牢房不过是用木桩一个个隔离开,所以可以清楚的看见彼此,看着陆时渊站在潮湿冷阴的破牢房之中,依旧不堕一身世家风骨的飒骨模样,屈奚不由低低叹了一口气:
“子思,这件事情是你欠妥了,那刘公子本来是找我的事,何苦连累一个你进来?”
“无瑾,你不清楚。”陆时渊声音轻缈,带着安抚的沉稳力量:“这刘公子是京兆尹的儿子,如果只你一个人进来,用今日借鉴的罪名,他便可以磋磨你,但是如果我进来,他就会换一种方式……”
说到这里,陆时渊顿了顿,语气中带着讥讽:“那刘公子不过喜欢戏耍于我获得乐趣,难道有这样的好机会,他不会放过的。但是至少你我进来了,可以保证他不会对你我下死手。”
之前的罪名不成立,两个趣书斋的话本先生又都被抓进京兆尹府,很快就会有百姓注意到,也会形成舆论,京兆尹虽然偏爱自己的儿子,却也有底线,所以两个人进来,反而比一个人进来要安全的多。
屈奚哪里想不明白这些,只是今日这无妄之灾,让她恼怒的同时也让她心生恼怒。
因为她是平民,所以像刘公子这样的官宦子弟,心情不好就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来磋磨,甚至可以用莫须有的罪名将人绑入大牢,而普通平民百姓连反抗都反抗不得。
她和陆时渊还算有点小名气的,为了面子好看,京兆尹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可那些藉藉无名的老百姓呢?
多少人死于权贵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下,甚至连个水花都未曾激起。
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