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奚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被义父捞出来。
残酷的现实告诉她,是她对义父太自信了。
翌日一大早,屈奚就被狱卒再次拖了出去,哪怕她各种挣扎,陆时渊在旁边想尽办法,也于事无补。
被人像拖到刑房的时候,屈奚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她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了,昨夜她一面担心自己的女儿身暴露,一面承受着钻心之痛,那样如履薄冰又战战兢兢的体验还犹如噩梦一般挥散不去,屈奚咬紧了牙齿,想给自己力量。
时辰还早,连守在门口的狱卒都打了个呵欠,刘公子这样的纨绔子弟更是还在温柔乡里没爬起来,自然是没来的。
被人强行绑起来之后,屈奚瞧着面前正在掂量刑具的狱卒,压制住情绪问道:
“倘若只是惹怒了刘公子,他亲自来上刑就是,如今他人不在,生而为人,都不容易,何苦为难于我。”
那狱卒瞥了屈奚一样,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地说道:“不是公子的事,是上面有人交代……”
没有想到竟然套出一个这样的消息,屈奚顿时就冷静了下来。
她穿越过来也不过是三年,一直默默无闻,来京城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不可能得罪到京城上面的什么大人物,除非是曾经的屈奚得罪了谁。
可是如果义父没有说错的话,曾经的屈奚根本没有踏足过京城,那是要牛逼的气运,才能得罪京城的人?
但是屈奚已经来不及想了。
沾满辣椒水的皮鞭已经带着狠厉,抽到了她的皮肉之上。
……
从萧断瑜出发的驿站到京城,是整整半天的路程。
一个时辰后,萧断瑜至京兆尹府。
沈天师已经被颠晕了过去,一把将沈天师拖下来,朝着京兆尹府的大堂一丢,萧断瑜立刻朝地牢赶去。
守在地牢门口的小狱卒正漫无目的环顾四周,忽然瞧见脸色黑沉的萧断瑜大步流星走过来,吓了一跳,听明来自萧断瑜来意之后,小狱卒连忙带着进去找人。
“砰!!!”
原本紧紧关闭的刑房门就这样被人一脚分裂为二。
“哪个瞎了眼的……”刘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刑房,趾高气扬地训斥,才开了个头,瞥见萧断瑜恍若地狱修罗的模样,顿时吓的一抖,噤声了。
看清楚刑房内的情况,萧断瑜觉得快要窒息。
因为用刑过度虚弱的屈奚已经被人从绞刑架上解开,外衫丢在一旁,她本人就那样半匍匐在地上奄奄一息,满身伤痕,血迹和鲜红的辣椒水让人根本分不清,甚至还有白色的石灰水,在红色的侵染之下变成暗沉的红色。
一脚将碍事的刘公子和狱卒踹开,萧断瑜赶到屈奚身边想要将人抱起来,却发现在她满身伤痕的情况之下,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下手。
环视一圈,勉强找到没有伤痕的地方,萧断瑜伸手去揽,气若游丝的屈奚却在此时迸发出了力量,瑟缩着向后躲了躲。
萧断瑜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般,他尽力放柔了声音,沉缓又坚定地询问:
“是我。跟我走,愿意吗?”
他向屈奚伸出了手。
那只手指节修长,薄茧分明。
空气是稀薄的,呼吸之间都是辛辣的血腥味和浓浓的石灰味道,但是却有一抹熟悉的木果香萦绕。
屈奚觉得昏昏沉沉之间,有一道声音破开黑暗的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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