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局长问卢昶:“既然你没有证据,你怎么就能认定师秀禾和你母亲中毒有关?”
“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3年前我母亲中毒的案子,”卢昶用哀伤的目光望着母亲,“其实这案子里——有一个死者。”
“有死者?可是永祥格格当时不是说,”胡法脱口而出,但是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也反应过来了,“也对,如果师秀禾就是永祥格格,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真的害死一条人命的事。”
胡法这话说到我心里去,看来卢昶是真的查到了什么,怪不得他会对师秀禾一改从前的温柔,如此态度。
“我母亲有个远房亲戚,我叫他宋姨。宋姨家境不好,为了供小儿子上大学,从家乡来到北城找工作。我母亲看她可怜,想要帮忙,雇佣她来家里帮佣。那块蛋糕.”卢昶说不下去了,因为卢母已经泣不成声。
“是我害了宋姐,是我—我看宋姐很馋那块蛋糕,她说她从来没见过和吃过这么好看的东西,我就,我只是吃了一小块,剩下的全都给了她。”卢母又是自责又是愤恨,她怒视师秀禾,是这个蛇蝎女人害她不成,却也害她成了间接害死宋姐的人.
师秀禾一个劲儿摇头,“伯母,你误会我了,不是我。”
卢母恨得咬牙切齿,干脆头一扭,懒得跟师秀禾多说.
师秀禾见卢母不理她,只好去问卢昶:“请问卢警长,既然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下毒害死了宋姨?”
“我正要往下说。当时这案子不是我们负责,所以我没见过宋姨的儿女,因为是远房亲戚,关系很远,宋姨一家人对我来说等同于陌生人。就在几天前,我给宋姨的儿子打电话,这才得知,宋姨死后的第三天,他就收到了我托人给他送去的抚恤金。可问题是,我和母亲从来都没有托人给宋姨的儿子送过什么抚恤金。”卢昶痛苦地闭上眼,“宋姨过世后,我母亲是直接把钱塞给了宋姨的丈夫。”
“怎么会?”陶局长好奇。
“我问他是谁给他送的钱,他描述的男人跟我母亲描述的送蛋糕的人是一样的。”卢昶回答。
“看来这个意外杀错了人的凶手还算是有点良心。”我嘲讽地评论,眼睛一直盯着师秀禾.
卢昶调整好情绪,继续说:“后来我继续查,查师秀禾的户籍资料,终于被我查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卢母突然惊异地叫道:“你昨天给我看的照片?”
“是的,我查到了师秀禾的表哥,三年前在宋姨过世后一个月就意外死亡的表哥。我特意派人去他的工作地点,找来了一张他生前的照片,给我母亲辨认。得到的结论是——送毒蛋糕给我母亲,送钱给宋姨的儿子的人,就是师秀禾的表哥.
陶局长冰冷的眸子指向轮椅上的师秀禾,“四姨太,你怎么解释?”
“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吗?”师秀禾嘴角一挑,一改之前楚楚可怜怯懦无助的模样,摇身一变,成了心机深沉的四姨太。
“死无对证,没有证据。”卢昶苦笑着说,“这个表哥死亡的时间还真是巧,这恐怕又是四姨太的杰作吧?”
陶局长急切地问:“卢昶,这个表哥的死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卢昶苦着一张脸,强忍泪水,“很遗憾,没有。”
陶局长白了卢昶一眼,“既然这样,你提这茬做什么?这跟李宅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卢昶话锋一转,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把泪水忍回去,说:“关系大了。现在这间病房里除了我跟我母亲,还有一个人,是宋姨的亲人,而且是至亲。他早就知道宋姨之死的真相,这个人的复仇对象就是—师秀禾。”
一石激起千层浪,病房里的惊呼声接连响起,就连一向沉稳的楚梦君都张开嘴,久久忘记合上。
“你该不会说是胡法吧?胡法是宋姨的至亲,得知宋姨之死的罪魁祸首是师秀禾,所以策划了李宅的那场屠杀?但是却杀了其他人,独独留下真正仇家活着?”我觉得卢昶的推理已经走上歧途,想要把他拉回来。
卢昶摇头,“不是胡法,而是——阿织。”
“阿织?”师秀禾莫名其妙,“阿织是谁?”
楚梦君不敢置信地扭头去看自己身后站着的女佣阿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卢昶解释:“阿织是孤儿,宋姨收养了她,三年前,她们母女俩一起来北城找工作,宋姨去了我家照顾我母亲,阿织进了苏公馆。”
我望着阿织,这张脸我还是有印象的,之前苏公馆的案子里,我找所有人问话,阿织还告诉我走私珍珠项链的内幕。在我印象中,这就是个单纯到可以把雇主的秘密告诉侦探的小姑娘啊。
难道卢昶今天特意把楚梦君叫来,其实就是为了让阿织放松警惕,作为下人陪同过来?
此时阿织完全慌了神,急得就要哭出来,“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怎么就说到我了?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别装了,”卢昶神色复杂,一半同情一半愤怒地对阿织说,“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是已经查到了证据,你这样否认是没有用的.”
“哦,”阿织一拍脑袋,总算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问,“卢警长,你口中的宋姨,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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