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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郝立铭不敢了,他知道再通知马队,人家也不会来了,还会认定他得了精神分裂症;他也不敢再惹楼下邻居甄鸿文的反感,他现在是弱势群体,再树敌只会让自己更难过。
于是郝立铭立马摸到枕边的手机,解锁,用语音启动录音机,开始录音。只可惜,郝立铭的动作和手机反应还是太慢,录音还未开始,音乐已经结束。
想想上一次听到这音乐,也是很短暂的十几秒。对方就是在防着他录音这一手啊。
郝立铭想到了他现在唯一的朋友,从前的同事兼好友,也是出事那天晚上跟他一起喝酒的何俊生。他想过大半夜给何俊生打电话,但马上打消念头。
不行,何俊生是现在他唯一的朋友,万一大半夜吵醒人家和妻子,人家跟自己绝交呢?
终于,郝立铭懂得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了。
上午,郝立铭用极为友好礼貌,甚至低三下四的口吻给何俊生打电话,请对方中午来家里吃饭,说是好久不见,想他了。
何俊生真的来了,还自备餐食,他说他就知道小保姆做的饭菜不好吃,干脆自备,也算是给郝立铭改善饮食了。
郝立铭关上卧室门,跟何俊生边吃边聊,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一股脑全倾吐出来。
“你真的确定,不是你的幻听?”何俊生听完,第一个问题也是如此。
郝立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长长吐出一口气,说:“所以我找你过来,就是想帮我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幻听。”
“警察不都把你家搜个遍了嘛,我一个人,总不可能比那么多警察还搜得细致吧?”何俊生并不打算帮郝立铭找什么隐蔽的播放器。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在我家里安装摄像头,能录声音的那种,24小时录制影像和声音。这样,我就有证据可以让警察继续追查下去了,说不定,真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歹徒。”
“你小子还挺聪明!”何俊生感叹。
“你放心,费用全都我来出。”郝立铭担心何俊生不答应。
“不是钱的事儿,我就是担心我监控给你安了,结果啥也没录着,你还又听见了,然后你还是不承认你幻听,认为我在监控上做手脚,我就是那个打脸大师,那……”
“放心,这不可能,监控是不是做过手脚,警方一查就能看出来。”
“那,那行吧,不过那玩意儿我也不懂,要不我找咱们公司的网络维护唐军给你来安装吧,咱公司的监控就是他负责的。到时候你给他一点好处费就行。”
于是二人就把这件事儿给定了下来,时间就定在第二天晚上,公司下班后。
敲定这事儿的当晚,郝立铭又听到了那段音乐,这一次时间更短,只有几秒钟,就一句歌词。郝立铭又没有来得及录音。
不过郝立铭这一次冷静得多,没关系,很快这个房子里就会有24小时的影像和声音监控,有了证据,马队就一定会追查到底。
然而郝立铭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第二天晚上,何俊生带着公司的网络维护唐军来家里,在郭晓茹的抗议下执意在家中安装了三个监控探头,客厅、厨房、郝立铭卧室各一个,卫生间因为太过私密,不能安。
当天晚上,安安静静,郝立铭并没有等来那如同来自地狱恶魔的恐吓之歌。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那个声音仍旧没有再出现!就好像是打脸大师知道了郝立铭家中安装了监控!
郝立铭又把监控的事情告诉给马队,说是一旦有了监控,那歌声就再没出现过!
马队又联系了郝立铭的心理咨询师高云腾,问他有没有可能是郝立铭的心理作用,也就是他知道了有证据能够证明他幻听了,所以他的潜意识便控制自己不再产生幻听。
高云腾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他的专业建议是让郝立铭去看精神科。
郝立铭对于看精神科持抵触态度。
高云腾也拿不准这到底是不是郝立铭自己的问题,万一那个打脸大师真的就潜藏在郝立铭身边用音乐去恐吓他,郝立铭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没病却被当成精神病人,那岂不是害得自己更惨,还放过了歹徒?
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高云腾觉得打脸大师就是个心理变态,他的目的不是要了郝立铭以及前面两个受害者的性命,他只是想要折磨他们,所以他完全有可能因为不尽兴而继续他的折磨。
针对郝立铭,能够满足他变态心理的折磨就是不停给郝立铭播放那首歌,然后藏在一旁欣赏郝立铭被那首歌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总之,高云腾左思右想,想办法如何帮助郝立铭,让他面对现实或者是帮他抓到歹徒,结果就想到了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