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断的思考着,到底在何处见过此人?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程子墨冷哼了声:“你连他都不记得了,还亏你说喜欢顾廷菲?”
有了他的提示,周英当下举起拍着脑袋,道:“子墨,你看我这记性,真是太差了,他是顾廷枫,顾廷菲的二哥,那日在惊鸿阁见过他。不过,我可记得他受的伤不轻,如今怎么出现在这?不是应该好生在床上躺着歇歇,养好身子才是。”
对于此刻出现在他视线中的顾廷枫,周英满脸狐疑。目光不自觉的转向身边的程子墨,在询问他的高见。
程子墨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几口,可把周英着急的不行:“子墨,你别兜圈子了,有话快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兜圈子,我可没话同你说!那可恶的顾廷菲,在丞相府陷害我一事,莫非想让我忘了不成?”程子墨脑海中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对顾廷菲恨得咬牙切齿,一回府便被母亲责骂,害的他只得拉着周英躲在这里喝茶,他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罪魁祸首顾廷菲,他迟早要找她算账。
文欣和他在丞相府众多人的注目下搂抱在一起,就算他浑身长了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况且他在京中名声素来不好,不屑与他们辩解罢了。程子墨弯曲着指节,紧捏着手中的茶盏,恨不得能把它捏碎了。
周英沉吟片刻,道:“子墨,我觉得这件事你不应该怪罪到顾二姑娘的头上,她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计谋,算计到你头上。再者,她和你无冤无仇,你还与她有恩,她更应该感激你才是。我敢担保,此事绝对和她无关,子墨,你可千万别记恨上她。等风声过去了,我们找个机会见她一面,自然就清楚了。行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下去找他了。”
说完便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脚往外走去。不管怎么说,顾廷枫好歹是顾廷菲嫡亲的兄长,他日他若是想娶顾廷菲进门,眼下和顾廷枫打好关系也未尝不可。那日在惊鸿阁,顾廷枫被霍成斌手下的人打昏过去,此刻必定不会记得他。正好从他的视线能看到顾廷枫满脸焦急,兴许遇上什么难事了。他若是能出面帮他一马,日后也好有人替他说说好话,能让他顺利的抱得美人归。
不得不说,周英想的倒是很长远。程子墨呆呆的看着周英离开的背影,良久才撒手,慢慢的收回手,殊不知被他捏着的茶盏,在此刻碎了,茶盏里的茶水和茶叶洒落在地上,顺着往下滴落在地。
程子墨也没心情再继续坐下来等着周英回来,略一思忖,双手背后便离开了。
起初周英自报家门,询问顾廷枫是否有着急的事,需要他帮忙。顾廷枫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们顾家的事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知晓。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他得小心谨慎,对于不认识,不知根知底的人,他断然不会对他吐露半字。
眼瞧着天黑了,顾廷枫心急如焚,满脑子悔恨,今日他应该同小窦氏、顾廷枫一起去丞相府参加宴会,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顾二公子,我知道你信不过在下,可在下是真心实意想帮二公子。前些日子在惊鸿阁,有幸见识到二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今日遇到二公子,更是你我的缘分。若是二公子有需要,可以尽管开口,在下一定竭尽全力相助二公子。”周英瞧着要是不说在惊鸿阁发生的事,显然顾廷枫不会信任他。
惊鸿阁三个字传入顾廷枫的耳中,让他脑仁嗡嗡嗡直跳,下意识的捏着衣袖下的双手,面色平静道:“周公子,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惊鸿阁见到顾廷菲巾帼不让须眉,莫不是霍成斌挨打了?
事情并没有在京城传开,他也派人出去打探过,未曾听到半点闲言碎语。霍府更是风平浪静,没传出什么对顾府不好的事来。对于那日他们兄妹俩如何从惊鸿阁出来,顾廷菲只是简单一带而过,说是遇上贵人了。她不愿意说,顾廷枫就没追问下去,看来贵人就是面前的周英。
顾廷枫当下对着周英作揖,道:“那日多谢周公子救命之恩。”
“二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今日我实在看二公子脸色不佳,若是我能帮上忙,还请二公子莫要见外。”周英说的真诚恳切,顾廷枫在心中权衡再三,周英是陈康王嫡次子,他在京城人脉颇多,兴许能帮他寻找小窦氏和顾廷菲。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名声了,人命要紧。
万氏带着顾青去大厅招待霍夫人,还没抬脚走进,万氏忽然停下脚步,询问身边的嬷嬷,她一时忘记了,都没来得及整理妆容,万一见到霍夫人,失了礼数可如何是好。
在万嬷嬷的点头示意下,万氏才欣然抬脚走进去,含笑道:“霍夫人大驾光临,妾身未曾远迎,还望赎罪。”她此次前来必定为了顾廷燕和霍成斌的事而来,万氏得仔细观察霍夫人的表情才行,最好能抓住她的话往下说。
“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太客气了。说起来,也是我惭愧,教子无方,让他做出这等丑事来,我实在羞愧的很,特意登门来给定北侯府请罪来了。”霍夫人一边说,一边擦拭眼角的泪水,她这副认错的模样,放低姿态,倒是着实让万氏愣怔。
刚才没来得及细看,万氏在万嬷嬷的示意下,抬手朝大厅外看去。满眼都是霍夫人带来的礼物,都快塞不下了。看来霍府还是很有诚意,此事分明是顾廷燕的不是,存了攀高枝的心思,故意设计霍府。霍夫人非但不计较,反而还登门道歉,你说万氏能不在心里怒骂顾廷燕和崔姨娘吗?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把顾廷燕给掐死,如今害的她还要比霍夫人更加的谦逊才行。她此生最讨厌的就是给人赔笑脸,内心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