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还有别的通讯装备?”
那人拿通讯器的表情,好像正举着已经拉掉引信的手榴弹,听到我的问题,顿了两秒才说:“没有了、没有了,她只有一部备用通话器。”
“喂?老板?你、你在哪?”一群人里总要有个头头,目前看来,是谁拿通讯器、谁是头儿,其他人都不愿意开这个口。
我在他们眼中看到了恐惧,这种情绪我太熟了。
‘在…滋滋滋……你…你们…滋啦……头——’
通讯器受到干扰,电流声响得厉害,最后的内容众人没听清。
“她说的是不是在咱们前头?”
“应该是,不可能在后头吧。”
“你们确定那是老板?声音那么细,根本分不清楚,别再弄错了。”
八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方位说到真假,进而产生了争论,就是通讯器里的‘人’,到底是不是陆老板。
我朝前方看了看,没看到黑森林的影子,刚才进来的时候,走到这就已经进林子了,可此刻连棵树影子都没瞧见。
看来死亡之门内的空间,比古墓更加变化莫测,从方位上看,矿洞和古墓在同一座山上,但死亡之门是在邻山的山体下方。
都是一个小区的,困人的方式均是以‘变’为主,风格统一、又各有特色。
“冷小姐,你看呢?”陆老板的手下突然齐齐看向我。
把他们引入的黑森林的计划失败,我只好用比较极端的方式甩掉他们了。
“我看啊,我说的话…你们别害怕,要有个心理准备。”
“你说,别瞧不起人。”
“好,她刚刚是说,她在你们头——顶!”我故意加重最后一个字的读音,食指突然向上一指。
或许是真吓着了,几人并没有像正常人那样条件反射地往上看。
从他们僵硬的脖子能看出,他们不是不想向上看,而是不敢。
滴哒——滴哒——
透明的液体从他们头顶滴下来,像为了应景儿似的,滴落在他们的额头、肩膀或是手背上。
每个人表现害怕的方式都不同,有人第一反应是逃离、有人是愤怒、有人是哭泣,还有人是腿软。
我本是指望他们逃离,剩下我原路返回,顺利甩掉两波人。
可偏偏他们害怕的表现是腿软,一个个腿抖得像跳社会谣。
“啊——”这一声叫喊,不是出自八个男人,而是一道尖细的女声。
这回他们想不抬头、逃避现实也不行了,纷纷扬起脖子往上看。
就见一个女人倒吊着由上而下扑过来,那张脸分明是陆老板的。
陆老板的眼神毫不理智可言,如同发狂的野兽,刚刚滴下来的液体是她的口水。
她这副样子肯定是神志失常了,下来就抱住离她最近的一名手下,在对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其他人惊叫着躲开,有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的逃向远处。
陆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是跟她接触不多,我也能感知一二,她不太可能是受到刺激才失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