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狭窄的牢房里,四面都是墙,唯有门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
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胡乱铺了一层乱蓬蓬的茅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霉味。
空气中,偶尔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给这阴森的氛围平添了一丝阴冷肃杀之感。
尹婧兮慢慢走在走廊上,鼻尖传来令人作呕的腐烂恶心的味道,但她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闲庭信步的穿过那一间间漆黑的屋子。
突然一道身影扒拉在囚门上,脸上带着狰狞的伤疤,那双眼睛猩红一片,‘呼次呼次’的喘着粗气。
看到尹婧兮淡淡扫过来的目光时,这人微微一怔,随即不动声色的往后退。
这他妈的遇上了硬茬子。
他眼底的红光退去的一干二净,像是老鼠看见了猫一般,一下子缩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
尹婧兮轻呲一声,还以为这人有多大胆呢?
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安静的走廊里,只剩下轻缓的脚步声,和那些刻意放低的呼吸声。
最最刺头的人都不敢逼逼,他们能干嘛?
等着被人虐吗?
尹黎漾是被宁远侯当成继承人培养的,自然不是蠢蛋,他听到廊下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股恐慌,仿佛有什么超乎他想象的事情发生了。
尹婧兮一身黑衣,淡淡的站在牢房的门口。
走廊里微弱的烛火照在她那张完美的容颜上,仿佛给人蒙上了一层隐秘的面纱。
尹黎漾淡淡起身,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是你?”
尹婧兮轻声笑了笑,“是我呢!”
仇平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喊道,“你个小贱人,你来做什么?你是来看我们的笑话的吗?”
“老爷呢,老爷为什么还不来接我们?”
“接你们?”尹婧兮嘲讽一笑,“他用什么身份来接你们?前朝同党吗?”
“你好歹和宁远侯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宁远侯这个人啊,自己至上,一旦涉及到他的利益,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掉对他无用之人。
尹黎漾却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色厉内荏的问道,“什么叫前朝同党?”
尹婧兮目光划过继室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恶劣的勾勾唇,“你的母亲,宁远侯的妾室,她可是前朝的人哦!”
“而你也不是宁远侯的儿子,而是你舅舅仇太医的儿子。”
“而你的父亲,已经在金銮殿上自缢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是骗人的。哪怕是出嫁了,侯府也是你的母家,一荣俱荣。”
尹婧兮的话让尹黎漾不敢置信,他简直无法相信他的言辞。
他潜意识里认为,是他们这些年苛待她了,所以她才这么说的。
“呵呵,你自欺欺人的模样,真可笑。你看看你的母亲,她有说什么吗?与其在这里不相信我说的话,还不如问问你的好母亲。”尹婧兮淡淡一笑,露出一抹讥讽,潇洒的转身。
她啊,就是想要看看他们母子反目成仇的样子。
仇平香虽然是前朝人,但她只是前朝公主身边的一个奴仆,她倒要看看,在主子和儿子之间,她会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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