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眉心微拧,却是什么都没说。
直至背完了一整首的《千字文》,阮叶蓁发现谢瑾澜竟是没有丝毫的不适。
这悠闲自在的姿态,竟像是完全听不见她声音的模样!
难道是她选的文章不对?
没错了,这《千字文》,给人一种朗朗上口之感。不说谢瑾澜,就算是她自己,听着怕是也没多少感觉。
这般想着,阮叶蓁又换了一篇文章开始背诵了起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墨砚,随我出府!”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谢瑾澜真的烦了阮叶蓁。阮叶蓁这《大学》还未背诵结束,他就带着墨砚离开了县衙内院。
莫非此计真的有效?
阮叶蓁心下一喜,紧跟着谢瑾澜的步伐来到了大街上,口中还是不忘背诵着《大学》。
见自己背诵完《大学》,谢瑾澜依旧没有丝毫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阮叶蓁也不气馁:
“谢瑾澜,你真的不打算帮我吗?我真的会一直一直这样背下去的哦!你看你都被我烦得要出府散心了,帮了我这个忙又如何?反正,这也是你身为一方县令,应该做的事情......”
谢瑾澜突的停了下来。
阮叶蓁见状,不由得喜形于色:“你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吗?”
岂料谢瑾澜完全没有理会她,视线落在了前方不远处围成圈的一群人身上。
阮叶蓁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那群人不知在看些什么,不时的跟身旁之人感慨两句:
“这女子真是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父亲早早就死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现在母亲又染病死了!”
“为了让母亲能入土为安,竟然要把自个儿给卖了!”
......
阮叶蓁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的看着谢瑾澜:“难道你是想帮她?原来你如此心善!”
但很显然,是她想太多了。
谢瑾澜侧脸轻唤了一声:“墨砚!”
身后的墨砚上前一步,面带笑意:“公子有何吩咐?”
谢瑾澜却好似只是十分随意的问了一句:“你觉得,那些人口中的女子可怜吗?”
墨砚一愣,虽是弄不明白自家大人为何会有此一问,但他还是颇为认真的思考了片刻,而后笑道:
“公子,墨砚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因此并不能够确定,此女子是否当真可怜。”
阮叶蓁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倒是有理。”
谢瑾澜倒是颇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阮叶蓁下巴微抬,模样颇是有些自得:“谢瑾澜,你可别瞧不起人!我没那么好骗!”
娘亲跟她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要小看的人,就是女子了。
有些女子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要是耍起心计来,连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起初她还是有些不信的。
但在娘亲带她亲眼见识过,皇帝舅舅的那些妃子争宠的手段之后,她陡然明白,娘亲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