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楚戈那小子真的是这么说的,你没哄婶子吧!”
赵文氏窝在大槐树底下,横着眼儿瞪着贵喜,浑然不信他说的话。
贵喜笑得恭谦的说道,“瞧婶子您说的,我哪能跟您这瞎掰持啊,您老这火眼金睛的……”
赵文氏这就奇怪了,“嘿,你说楚戈这小子啊,给他绕了一年他还不乐意,有这好事儿他还不搭嘎,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贵喜这边啥话也没接,其实这事儿要换了他,他也不搭嘎,才婶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堵在门上要债,跟楚二哥都呛上火了,说好的改明儿还钱的,她这会儿又给绕了一年,知道的说兴许不会说啥,不知道的还以为楚二哥还不起,背地里又求婶子宽日子去了。
这时,老槐树旁传来一声娇哼,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从从树荫底下钻出来,白底儿碎花的裙摆晃了晃,俏生生的瞅着赵文氏,水灵灵的双眸带着些许怒气。
赵文氏一愣,扯扯嘴角,“那、那荷花丫头啊,这事儿真不赖婶子,是楚戈那愣小子偏跟我呛火,婶子才跟他要账的,可婶子知道你心疼那小子,这不才转了个弯,我立马打发贵喜给他绕日子去了,可他又不领婶子这个情,这你也都听见了。”
见荷花听了没个反应,赵文氏僵硬的笑了下,“荷花丫头啊,昨儿你让婶子去找楚戈家的,婶子去了,你让婶子跟楚戈家的说道你跟楚戈的事儿,婶子……”
赵文氏顿了下,得,她把这茬给忘了,那时她才说到荷花丫头,就让老六家的给打了岔,扯到别处去了。
可这话不能明着跟这姑奶奶说啊!
荷花这才听到一半,见赵婶儿不吱声儿了,又是恼道,“到底咋了,婶子你倒是说啊!”
赵文氏琢磨着只得编排了一大堆秀娘的坏话,大多是说她咋咋的拈酸吃醋,咋咋的气急败坏。
今儿日头大,赵文氏额头上都渗出汗了,她擦了擦脸,恬笑着跟荷花念叨着。
贵喜瞅着暗中笑了笑,赵婶儿平时在他们这些伙计面前吆五喝六的,碰上荷花算她栽了。
谁叫人家的老爹是村长,婶子家那些个作坊铺子还得给人家交租子,她可惹不起这丫头!
秀娘端着一盆水泼到院子外头,不经意的一抬眼,瞥到坡头那块直溜溜的站着个人,好像是贵喜。
这小兄弟刚不是说要回去了么,去村口应该是往下走啊,他咋还爬上坡了哩?
瞧着他边上还站了个大姑娘,该不会是贵喜的相好吧?
秀娘站在院子口瞅着,忽的愣了下,她咋觉得自个儿就像个事儿婆呢。
暗中笑笑自个儿,秀娘回了院子,把洗好的薯头拿到灶间,往锅里舀了几瓢水,架上几双筷子把薯头放都上面。
盖上锅盖架上火,晌午她们就蒸着这个吃得了,剩下的那点米,还得匀给后面几天呢。
早先她掀开米缸,眼见又要见底了,前些天楚戈才带回来那么一小袋米,光喝粥下薯头的话是能吃到月底的。
可那两天一家子人看到薯头胃里就泛酸气,她才一直下米做饭,幸亏贵喜不留下来吃饭,要不就得叫人家喝稀的了。
楚戈到灶里取了把柴刀,好像是要出去,秀娘瞅着就问了,“你这是干啥去?”
楚戈把柴刀别在腰上,道,“这会儿没啥事儿,我寻思着上山一趟。”
秀娘看天上的大日头,“现在上山么?”
楚戈点了点头,想想又说,“现在天热,山里憋闷,啥都趴不住窝,好逮活物。”
秀娘知道楚戈是要逮活物,他只拿柴刀不带弓箭,跟她爹一样,在山涧小道旁挖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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