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戈把俩只捆到一块的山鸡放到地上,只听“咯咯”几声也没引起人儿的注意。
他觉得奇怪,走过去冲着秀娘那娇小的肩膀伸出手,可想想又给收了回去。
他是怕一手搭下去会吓到人家,只得放低声儿叫唤了一句,“秀娘?”
就这样秀娘还是吓了一小跳,她忙回过身,“哎,楚戈,是你啊,回、回来了。”
楚戈瞧了瞧院门,对她说道,“秀娘,你刚想么咧,连院子里进人了都不知道。”
秀娘明白楚戈啥意思,她笑了笑,“刚六嫂过来唠了会儿,这不才回去,我就没关门,才又寻思到别处去了,下次我会留心门户的,别作火啊。”
楚戈听了一顿,眨眨眼瞅着秀娘,他刚就是想叫她小心些,也没作火,再者说了,他也不会对她作火的。
瞧着秀娘,他讪讪的应了一声儿,把肩上的背篓拿下来,“秀娘,你叫我挖的,我扒拉回来了,你瞅瞅。”
秀娘一听,忙把剩下的菜叶子扔到篱笆圈里往过走,这可把那些个家鸡儿乐呵坏了,扑腾着翅膀寻食吃。
她扒着背篓往里看,里头放着一株小树苗儿,软趴趴的靠在篓子里,叶子绿莹莹的,还长了不少花骨朵,上粗下细,一个个就跟那小棒槌似的,看着就稀罕人儿。
秀娘瞅着一笑,抬头看了看楚戈,又是笑了,俏脸上带着俩酒窝,倒是比那些花骨朵还稀罕人儿。
楚戈看着秀娘在笑,嘴角也跟着扬了起来,心里比啥都来得舒坦,都说女人家稀罕个花花草草,这话一点不假。
午晌在地里,秀娘让他上山给她挖一株花苗子来,还指了地方,就要山林子口,竹林子下面那块花丛子,其实要他说,哪儿的花不一样么,搁山上抓一把,不啥花都有了,干啥费这劲儿,又是扒土又是挖根的。
可这会儿,他又觉得值了。
楚戈见秀娘这么稀罕这花苗子,就想赶紧给种起来,别一会儿蔫了苗子,他动手,扯到胳膊“嘶”了一声。
秀娘抬头看去,只见楚戈的胳膊上有几条血道道,“楚戈,你这手咋了?”
楚戈瞅了一眼,他这胳膊估摸着是在林子里让树杈子给刮了,今儿天热,汗珠子滚过去就跟过了盐豆子似的,难怪这么疼哩。
秀娘忙上前看看,这都出血珠子,她皱着眉,带着几分心疼埋怨着,“咋这么不小心哩,我不是说了,让你上山穿件长袖的去,咋又把短褂套上咧。”
楚戈落下埋怨,反倒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俊脸上满是憨气,笑道,“没事儿,疼过一阵就不疼了,我这是伤在胳膊上,要是穿件长袖子的衣裳去,不得划出个口子来么,那可就糟践了。”
秀娘听了一愣,嗓子眼犯堵,再有埋怨的话也舍不得说出口,这直愣子,真叫人又气又心疼。
她低头瞅了瞅篓子里那株苗子,原先她没想要大富大贵,也没想要锦衣玉食,只想着日子过得去,银子够使得就成。
可今儿,她倒想为眼前这个人,改改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