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铺子看看,最好先收了定头钱,这样才吃的准,是吧田掌柜?”
田掌柜扬着嘴角,满意的点点头,可听了秀娘后面那一句他又愣住了,想想道,“呃,小嫂子,你看你这几天一直都是把二宝藤卖给我的,要不这样,从今天起,你也别到处跑了,以后你家的二宝藤,就送到我这里来,我全要了,你看如何?”
看来鱼儿上钩了。
秀娘暗中一笑,可面上还是装着琢磨了一会儿,为难道,“这法子是好,可我看,还是算了吧。”
田掌柜微微愣了下,按理说他这可是笔大买卖啊,这小嫂子应该是欢呼雀跃才是,怎么还拒绝呢?
他思虑一番,道,“小嫂子有何不放心的,不妨直言相告,田某自当悉听。”
“那啥,田掌柜,这可是你叫我说的,”秀娘瞅着田掌柜,坐直了身子,大大咧咧道,“其实田掌柜你说的那个法子不错,可我就寻思,我这忙前忙后收罗了一大堆二宝藤,折腾了大半天,你这边再不要,那我不白忙活了。”
田掌柜一听明白了,不免有些鄙夷,真是小农心思,他这么大的一个掌柜的,怎么会去骗一个乡野村妇,就算他有这个意思,也得等这阵过去之后再说。
他低低一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何事,小嫂子要实在不放心,我可以立下字据,不会让你白忙活一场的。”
秀娘这才喜上眉梢,一拍桌子,“这敢情好啊,还是田掌柜你爽快!”
田掌柜见状微微一顿,心里不觉有些怪异,这小嫂子如此得意,别是中了她什么套啊?!
可随后转念一想,她一个乡野村妇能有什么路数,不过是见利眼开罢了。
田掌柜面上依旧谦和,命伙计拿来纸墨,于书桌之前思量一番,便提笔蘸墨,手腕挺立转悠几番,写下满满一篇小字。
搁下细毛笔,他拿起纸来细瞅一眼,递给秀娘道,“小嫂子,这下可以了么,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可还有何不放心的?”
拿过手秀娘应了一声,嘴里客套着,双眸却在纸上转转悠悠,看的可是仔细,田掌柜的意思写得很明白,要她每个月都带上两篮子二宝藤过来,价钱随行就市,以半年为期,立此为据。
秀娘细细的看了一遍,心里不免夸了田掌柜一句,这田掌柜不愧是常年做买卖的,思虑的就是周全,既让你觉得有利可图,又不让你有机可乘。
不过这样也好,明白人做明细账,她原先就想着找个机会和泰仁药铺定下个契约,有个固定的买家也有一份固定的收入不是。
秀娘看完将契约收好,与田掌柜笑道,“哎呀,还是你们读书人会写会造,成了,就这样吧,以半年为期,我带着二宝藤过来,田掌柜看的入眼就收下,价钱好说,瞅的好就高些,孬的就低些。”
田掌柜笑着点了点头,叫伙计把秀娘那小包二宝藤拿到后头去称斤两,结算了一两多银子,秀娘揣着七八两银子,笑么呵的提溜上俩个空竹篮子就走了。
其实要说签订契约这事,一开始秀娘是没想到的,只是经过王厨子那茬,她才想要多留个心眼儿的。这买卖上的答应,也不能光凭两张嘴皮子上下碰一碰就给定下来,这总得有个形式不是,要不对方一反嘴,那她还真不知上哪说理去。
就像前阵子王厨子和楚戈说了要定下半年的山货,可才过了三俩个月他就反嘴子了,楚戈当时与他理论,可王厨子只说那个老主顾不稀的吃了,他也没法子。
那天楚戈回来后和她一说,气得她直骂那个王厨子,就他是个猴精的,他那个老主顾早先订下半年的山货,肯定有要定头钱的,这会儿不要了,那定头钱还不是进了王厨子自个儿的兜里。
可王厨子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把啥都推的一五二六,攥着银子不想分给楚戈,反正当时他俩只是口头协议,并不能成事儿。
楚戈那时也是清楚,并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出门套牛绳的时候,又在饭馆门前和王厨子掰扯了一遍才回村的。
秀娘原先还挺气恼楚戈的,可随后想想,她倒觉得楚戈做的对,那天楚戈和王厨子在饭馆门口唠叨这事儿,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要是叫赶集贩山货的人听了去,那时他们会咋地想。
这谁是谁非大伙儿心里都有杆秤,以后哪个还敢跟王厨子做买卖,就算真的有,人家也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而秀娘发现,楚戈这人平时看着呆愣愣的,可腹中都是胡椒子,这不碰不知道,一磨碾准是呛死个人,且后劲儿还很足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