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咏琳失笑,她瞪他一眼:“我可以把股票全部过户给你,哪怕曾经是方氏的钱我也给你。还有你不是更换了全部的管理层班底吗,把我踢出董事会对你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周子衡,你不是很能编很能骗吗,你骗了我六年,现在怎么不找一个正常点的理由?”
感受到方咏琳的咄咄逼人和辛辣的嘲讽,周子衡看向窗外,窗户贴得黑漆漆的,看出去整个世界都是混沌晦暗的色调,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掩去自己的恼羞成怒:“离婚你想也不要想。”
“周子衡,让你承认爱我有那么难?”方咏琳深吸一口气,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眼神明亮咄咄逼人。
是,她恨死了周子衡,就算现在周子衡跪下来求她她也不会答应他,可是她就是犯贱,哪怕他逼死了自己的父亲,她还是想亲口听他说出那句爱她,可他千避万避,终是不愿意。
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只有汽车平稳地驶马路上,车子性能稳定,方咏琳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震动,宁静的窒息感弥漫在整个车中。她终于不再逼他,整个人如同泄气一般,疲惫地靠着椅背。
“司机,你在前面的路口停车,让我下去。”
“这个……”司机面露难色,他从后视镜里望望周子衡的脸色。
周子衡的脸色比刚上车时更加苍白一些,他的指节微微有些颤抖,费力地抓住车椅的垫子努力平衡自己的身体,他朝方咏琳残忍地笑笑:“跟我回家。”
“回家?你现在住在哪?方氏原来的大宅?你还真住的下去?”方咏琳气极反笑,她一动不动盯着周子衡。
周子衡却不再理会她,目视司机:“开快一点。”
方咏琳自知这时威胁周子衡说自己跳车也没用,车子的窗户肯定都被锁起来,要是这样能跑掉才怪。
她安静了一会忽然说:“司机,麻烦先去趟医院吧,周子衡的绷带应该是要换了。”
周子衡诧异抬起头,他顺着方咏琳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处到看不出来,但缠着绷带的地方早已裂开了伤口,汩汩地冒着血丝。可他却并不感觉疼,一股欣喜漫至全身。
司机由于不定,他看看周子衡:“周先生……”
周子衡不动声色:“先送她回家,再去医院。”
“你打算让我一个人呆在你所谓的家里?”方咏琳冷嘲热讽,“先去医院。”
周子衡听方咏琳这么说,忽然高兴起来:“好,就先去医院。”说话间他用力攥紧方咏琳的手,方咏琳感觉到他的手颤抖得厉害,他用尽力气抓紧她,方咏琳知道只要自己一挣就可以挣开,可她低头不语,默默咬着双唇捏紧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周子衡见她没有拒绝,如同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他整个人终于完全靠到椅背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就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而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