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礼去听兰轩叫人,司夜染则盯着满桌的饭菜,不由自主出了神。
待会儿她来,他该如何解释?
却不想初礼去得快,回来的也快,进来便一脸的焦急。
司夜染便皱眉:“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了?她又推脱着不肯来,与我发脾气,嗯?”
他说着便叹了口气,自行起身:“罢了。她不来观鱼台,我亲自去听兰轩就也是了。燔”
他从容的自行整理,特地走到镜子前端正了,尽量不着痕迹地吩咐:“那些菜怕是都冷了,便也不必装盒子送去了。你便再道厨房吩咐一声,挑她寻常爱吃的,重新再做一桌子送过去。”
瞧着这样儿的大人,初礼都觉着心酸窠。
他真不忍心跟大人说实话。可是眼瞧着大人都要主动送上门去了,他再不说,大人怕更失望了。初礼便狠了狠心道:“大人不必去了。兰公子,不在听兰轩。”
“什么?”
灯影一晃,司夜染的面颊微微变色:“她去了哪里?”
初礼暗叹口气,道:“双宝说也不知兰公子去了哪里。实则兰公子今天根本就一直未曾回来过!”
司夜染一怔,缓缓眯起眼来:“我与她从前寝宫出来,不过午时前后。她从午时到此刻一直未曾回来……她又能去了哪里?”
初礼眼见着大人急了,便连忙帮着分析:“虽说兰公子脾气烈,跟大人闹了意气便会出宫去散心……可是说实在的,兰公子实则也是个妥帖的人,她再出去也不会乱走,总归是去那几个咱们都能想得到的地方。”
司夜染攥紧指尖,没说话。
初礼便只好自己接续着说:“不如奴婢叫人出去找找。总归不是西苑,就是顺天府;大不了再叫双宝去瞧瞧他兄长的住处……”
司夜染轻轻闭眼:“好,去找。”
初礼迟疑的望一眼那冷了的满座子菜,便劝:“不如奴婢将菜都拿去热热。大人好歹也吃口饭。兴许等大人吃完了,兰公子也该回来了。”
司夜染摆摆手:“我吃不下。你拿下去与他们分分。”
初礼暗自叹息,也只好连忙出门安排人出去找。大人吃不下饭,他也哪里有心思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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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夜半三更,梅影便将赴乾清门领罚。
柳姿便来与凉芳商量,想请凉芳派个小内监暗暗陪着。
凉芳便道:“梅姑娘是咱们昭德宫的人,她一人受罚,咱们自该帮衬。柳姑娘请放心,咱家自会叫最得力的去。”
柳姿这才放心而去。凉芳便偏头望向方静言:“小方,你便走这一趟吧。”
方静言心照不宣地坏坏一笑:“公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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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言坏笑着回到自己的屋子,瞧见薛行远已然将梅影的鞋子准备好了。
两人对视一笑,薛行远便出门将梅影的鞋子送回原处。
凉芳进宫,带了方静言;而方静言则带了薛行远。
多日的贴身伺候,让方静言对凉芳的性子大体摸着了门道;况且他自己还有把柄在凉芳手里,他总担心凉芳带着他一起进宫,是别有所图。
虽然凉芳给他的理由是他方静言若没了凉芳的护持,在灵济宫的日子将没法过;可是方静言却担心,凉芳却早晚有一日将他变成了替罪羊。
为了自保,也为了能有个帮手,他便将在灵济宫时唯一的朋友薛行远也带进宫来。
薛行远从外头进来,便问:“我没明白,你缘何叫我在梅影姑娘的鞋底刷上鱼骨胶?若是为了粘鞋底,缘何胶上头还要再覆一层炭灰?”
方静言咯咯一笑:“薛子,你曾去过乡间否?”
薛行远点头:“我舅舅家就在乡间,我曾有两个夏天都是在舅舅田庄上过的。”
方静言道:“那你自然便该听说过‘鬼打墙’。”
薛行远便吓得一哆嗦:“是听说过!好邪性的……只是,这跟梅影姑娘又有何关系?”
方静言诡异一笑:“你今晚别睡实了。等我回来,给你说笑话,保管你笑倒肚痛。”
薛行远不甘心,也只得作罢。
吃过了晚饭,方静言抢时间打个盹。薛行远便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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