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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听柳素说小艺离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伤感中又带了一丝如释重负,柳素捕捉到她的情绪,便试探着问道:“谷雨,你是不是因为我受伤的事情而迁怒了小艺?”
谷雨从来不会对柳素撒谎,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有些颓丧地说道:“奴婢知道这其实不能怪小艺姐,她也是受害者,但奴婢总想着,若当初主子没有从扬州把她带回来,那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情了,主子您不知道,您当时受伤的样子有多吓人,奴婢真怕您……”
“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小艺既然都离开了,那你以后也就不要再对她有什么成见了,我还希望你以后可以多去梁国公府看看她呢。”柳素多少也理解谷雨的心情,这般与她劝解道。
“主子我知道的,其实您昏迷的那几日,小艺姐比奴婢还要挂心您,那几日她几乎没闭眼,其实那时候奴婢已经原谅她了。”谷雨低下头,轻叹了口气说道。
而此时此刻,小艺正与梁馥进行一场决定她命运转折的谈话。
“我已经把你的信交给姐姐了,她对你很不舍,还让我好好照顾你。”梁馥轻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站在面前的小艺说道。
小艺低着头,似是在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许久之后,才开口道:“那不知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
梁馥放下茶杯,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着她走了一圈,才在她面前站定,用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语带诱惑地问道:“你想要报仇吗?把那些曾经欺辱你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小艺仰头看着梁馥。愣了愣,才十分坚定地回答道:“想!”
“好!那从今日开始,你便要什么都听我的,相信我。只要你乖乖听话,报仇的日子指日可待。”梁馥收回了手指,唇角微微上扬,笑得魅惑众生。
小艺又是恍神了片刻,才出声问道:“那您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梁馥回到了椅子坐下,却并没有回答小艺的问题,而是与她反问道:“你可知薛家送薛清柔到汴京是为了什么?”
小艺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本也没想到会在汴京遇见薛清柔,按理说她一个快要出阁的女子,家族应该不会让她出来抛头露面才是。
梁馥兀自继续说道:“宫里头的薛妃。已经二十五岁了,她进宫十年,怀过三次身孕,却流产了两次,去年好不容易又怀上了。千辛万苦地却只生下一个女儿,而且这次生产已是伤了她身体的根本,以后恐怕都再难怀上身孕了,没有儿子,又年老色衰,圣上对她早不如当初那样宠爱,宫里头又最不乏年轻美貌的女子。薛妃想要再宫里生存下去,也只有另辟蹊径……”
“小姐您的意思是,薛家将薛清柔送过来,是为了让她进宫帮助薛妃,赢得圣上的宠爱。”小艺也是聪明人,梁馥只这么一说。她就立马猜到了薛家的用意。
梁馥点了点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薛家是怕薛妃失宠,所以赶紧再送一个年轻貌美的来,至于薛妃吗。她应该是想借薛清柔的肚子,她在宫里面待了这么久,从一个小小才人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可不是薛清柔那种没脑子的花瓶可比的,薛家什么心思她心里自是最清楚不过的,不过她现在也需要薛清柔,自然会帮她得到圣宠,可等到薛清柔生下儿子,第一个要除去她的也是薛妃,不然亲娘不死,她又怎么能名正言顺地抚养薛清柔的孩子呢。”
“那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小艺的声音有些发涩,低着头,不敢看梁馥。
“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梁馥定定看着小艺,说道。
“我……不行的,我长得没有薛清柔美,而且……而且……我也不是完璧……”小艺有些艰难地说道。
“这些都不重要。”梁馥笑着摇了摇头,“外表可以靠穿着打扮去改变,是不是完璧也没什么大不了,男人其实很笨的,这种东西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我看中的是你的聪明才智还有你会的那些东西,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一定会将你打造成一个完美的女子,保证每一个男人都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当然也包括那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
小艺已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但梁馥的话却好似有魔力一般,让她根本拒绝不了,虽然那些话听起来有些荒谬,但她直觉觉得梁馥说的这些都是认真的,她或许真地可以做到她说的那样。
“若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马上派人送你走,从此以后你将会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什么薛家、徐家、报仇你统统都不用想,不过……小艺,我相信那不会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注定不甘于平凡。”梁馥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笃定,似是已经料定了小艺一定不会选第二条路。
小艺最终抬起了头来,那乌黑的眼睛里好像有一簇火苗在燃烧,她看着梁馥定定地回道:“我想进宫,我想报仇,我也会听你的话去做任何事,但我还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何要这样帮我?”
梁馥歪着头笑了笑,笑容有些诡异,“我不仅仅是在帮你,我也是再帮我自己呢。”
小艺显然不是很明白梁馥话中的含义,神情略微迷茫。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现在你只要相信一点,我并不会害你,我答应了姐姐会好好照顾你,就不会食言。”梁馥这般与小艺保证道。
小艺没有再问什么,她知道自己今日的决定会改变她的一生,但她别无选择,前方就算是一条荆棘密布的路她也要走下去,就像梁馥说的那样。她不甘心,她不甘自己的人生继续这样不堪下去,她要披荆斩棘,站在最高点。让那些曾经伤害、欺辱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柳素并不知道小艺在经历怎样的变化,也不会想到等她们再次相见的时候是怎样一付物是人非的场景,她现在每日的生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俨然就开启了养猪模式,不过她肩膀上的伤却好地很快,白泽说完全康复需要大约三个月的时间,可这才刚过去两个多月,柳素已是能下床行走了,肩膀上除了还有那么一条比较明显的疤痕,并不影响日常行动了。
柳素却一点也不担心那个疤痕。虽然白泽预言了一定会留下疤痕,但她后来特地去空间里询问了阿九,虽然又是被阿九狠狠鄙视了一番,但还是得到了答案,龙树血竭祛疤的效果那可是顶呱呱的。只要抹上一点,绝对不会留下一丝疤痕,不过柳素并不打算马上用,这么大一个疤痕忽然不见了实在是不好解释,所以她准备循序渐进,等过个一年半载之后再涂上龙树血竭,到时候就算疤痕消失了也好解释一些。
这两个月柳素因为担心蛋宝没少进空间。每次看到蛋宝十分欢脱地在池子里浮浮沉沉的,她也就放心了许多,而空间里唯一的生物阿九依旧是那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死样子,主动理睬柳素的时候几乎没有,不过每次她问它什么问题还是多少会回答一些,这让柳素自认为他们的关系亲近了许多。但阿九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白泽这些日子颇有些繁忙,他似乎已经将玄武所在的位置精确到了一个比较小的范围,正做着各种出发前的准备,她们要去的并不是普通地方,若是不做好充分的准备。很有可能便是有去无回。
柳素对白泽的感觉很有些复杂,虽然她知道白泽是因为青龙才会这么帮她,但不论怎样,他都是尽心尽力地在帮自己的,她本不想接受关于青龙的一切东西,但却又不得不被动地接受,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要能让蛋宝平安出生,她可以去做任何事情,但她又有些害怕,若哪一天青龙突然出现,要带走蛋宝,她又该怎么办呢,她能保证蛋宝不被抢走吗,每每想到这个,她的心就一揪一揪地痛,这让她对白泽也充满了防备,总觉得他是帮青龙来抢孩子的,并不能完全地相信他,她还曾想过,只要从白泽那里知道了玄武在哪儿,就撇下他独自去寻玄武,等到孩子顺利生下来,她再找一个地方偷偷藏起来,这样不管是白泽还是青龙,都不会知道她和孩子在哪里,也就不能从他手上抢走孩子了,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切实际的,没有白泽她根本很难找到玄武,更别提平安生下孩子了,所以她即要依靠白泽的帮助,又时时地提防着他,这让她着实很是心累。
进了十二月之后,汴京的天气越发冷了起来,前几日还下了一场小雪,城里城外俱是一片白茫茫的,入了夜之后,街上基本上已是没有了什么行人,这么冷的天,人们自然都早早地回了家,待在温暖的房间里舒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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