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面前,士兵们才看清,这两辆马车都已经比较旧了,看上去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出问题。
两个男人同时从马上下来。几名士兵立刻围到他们身边,握住手中的刀或者盾牌。其中一个男人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和几张纸,递给为首的士兵。
“你们是来送花露水的?”士兵队长看了看本子,又拿起那几张纸随手翻了翻,露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是。”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点了点头,但目光却没有落到这个士兵上,而是在城门两侧左右转悠。
“开门吧。放他们过去。”士兵队长把本子和几张纸还给他,摆了摆手。
外城门和内城门同时打开。两个男人同时上了马,催动马车进城,不一会就过了城门,进入城区内。
城门重新关上。士兵队长伸了伸胳膊,右手向上伸出四根手指,示意其他士兵各归原位。一颗如同糖豆一般微小的银色颗粒从城墙上一处升起,瞬间破碎。
过了十分钟,又是一段“吱吱歪歪”声从夜色中传出来。随之传来的,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这臭味非常浓烈,弄得好几个士兵都忍不住抬起一只空出来的手来捂住鼻子。
“什……什么人?”士兵队长也捂住了鼻子,声音变了调。左侧第一位士兵再次释放出两道黄光,照亮前方的路。
“俺四淘粪的!”
说话的是一个拉着木制板车的老头。他头发乱蓬蓬,脸脏兮兮,胡子分叉,身上的袍子不但脏兮兮还有好几处破洞。他后面的木制板车很结实,整个货仓都被木板封死。臭烘烘的味道正是从那货仓里面发出来的。那货仓上面贴着两道封条,看不清有多厚,也看不清是什么做的。
“你……你说啥?说官话行吗?”士兵队长假装没听清。
“我是来掏粪的!”老头拿出挂在板车上的一根同样臭烘烘的粪勺子,“有几家说他们家茅房和排水道堵了,让我去通一通!我顺便掏点肥料回去肥田!”
“好……好!辛苦您了,老大爷!开门,放人!”
士兵队长再次挥手。外城门和内城门同时打开。这次城门打开的比较慢,而且只开了能容纳老头身后的那辆板车通过的缝。之前两辆马车通过的时候,两侧的城门都开了将近一半。
“哎!哎!谢谢啦!谢谢!”老头连连鞠躬,拉着板车缓缓走进城门。板车在土地上拉出两条长长的车辙。奇怪的是,这板车拉出的车辙似乎比那两辆体积比它大的马车还要深一点。
城门再次关闭,严丝合缝,没有再露出一丝缝隙。士兵们纷纷捂着鼻子站回到原来的位置。士兵队长再次举起双臂,做出一副伸懒腰的样子,右手往上一伸,摆了摆,再伸出一根手指。
两颗细小的糖豆状银色颗粒从城墙上方升起来。这次的两颗“糖豆”没有立刻破碎,而是在空中持续了两秒,再直接消失。
士兵队长点了点头,再次向城墙上方打了一个手势。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从他手上传出,传向城墙上方。几秒钟后,几股灵力波动从城墙上空升起,随即消失不见。
东城区。祥云楼。
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灯光交替闪烁,照亮整个十字路口。整个十字路口,乃至与整整四条街道,再没有其他任何一栋房子像祥云楼这样灯火通明。放眼望去,看不到其他任何光源——哦,不,其他的光源还是有的,也就是夜巡的灵师小队所释放出的光芒,或者是士兵们所提的灯笼。一阵寒风吹过,卷起街口的一堆碎纸和一片尘土,将它们吹过祥云楼的正门。一眼瞥去,它们就像是皮影戏中的皮影一般。
从外表上看,这祥云楼跟苍青城内其他的酒楼差不多,都是青砖灰瓦外加红栏杆,门口摆着两只貔貅镇门,正门上摆着一块大牌匾。它的高度也只有三层,也就是比普通的民房高一些。哪怕它的占地面积,在苍青城里的酒楼里也算不上最大的。唯一不同的,是它门口那七盏七彩魔灵导器灯。一入夜,这七彩魔灵导器灯立刻闪烁起耀眼的七彩光芒,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熄灭。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七彩光芒异常耀眼,却从来没有哪个住在这附近的人去投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