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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未从营帐中出发的时候,就能够看出高家的家教是很严的。高芳对待高树,态度非常的严厉。
唐宁知道,这是因为高芳过于期待高树的成长所造成的后果。无论高树如何努力,无论他做的如何出色,从父亲嘴里得到的绝对不会是鼓励,而是还不够好。
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够有着超越常人的一面,能够让他的父亲对他刮目相看,哪怕一次。
这种事情在后世也算常见,严苛的父母总是造就早熟或者心理扭曲的孩子。
想到此,唐宁不免对高树有些愧疚。因为自己觉得好玩的事情,却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师父总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亦勿施于人。’,在此之前唐宁对后面的那句话不甚理解,但从这一刻开始,他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
“吾日三省吾身。我做不到曾子的一日三省,但一日一省还是可以的。”
“所以呢,你反省了什么了?”
唐宁坐在齐献瑜的马车里面瞅着齐献瑜缝衣服,认真的说道:“己所欲,亦勿施于人。”
“哦,那你好棒棒哦。”齐献瑜咬断了线头,将针插回线团上。抖了抖衣服,将衣物叠好之后,翘起了二郎腿。
纤纤玉手搭在膝盖上,冷笑着看向唐宁,也不说话。
唐宁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惹了这女人生气,而且他还知道自己为什么惹了齐献瑜发火。挠了挠头,讪笑道:“你别生气呀,我说你三百岁,那都是
为了节目效果……”
“各种意义上的老女人。”齐献瑜一字一句的说道:“请问唐大人,这句话怎么解释?”
唐宁茫然道:“哪句话?”
“跟老娘装听不懂人话是吧?”齐献瑜冷笑,抬起手,伸出一根白生生的手指头指向马车的车厢大门,朱唇轻启,字正腔圆的道:“滚。”
“不是,你听我解释……”
“滚。”
“老女人又不一定是贬义,你们女人为什么就听不得老这个字呢?”
“滚。”
“唉,看来我就多余告诉你这件事情……”
“哦,意思是你在老娘背后说了坏话还不打算坦白?姓唐的,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滚!”
齐献瑜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马车外面都听的清清楚楚。周围那些厢兵好奇的想要过来看热闹,就看见车窗里面钻出来督运使的脑袋,气急败坏的吼道:“都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小两口吵架啊?”
话刚说完,脑袋就被人拽回去了,然后车厢里面就传来一阵惨叫声,听得众厢兵头皮发麻。
齐献瑜很没有安全感,因为她比唐宁大了足足七岁。这个年纪放在后世都有些悬殊,更不要说放在这个时代了。
所以与齐献瑜相处的方式,就跟刘依儿,跟王诗都不一样。
比如唐宁偶尔的犯贱,其实齐献瑜也是很享受的,她实际上对于这种互动乐此不疲。
揉着被掐的生疼的胳膊,唐宁噘着嘴说道:“都掐青了,下次能不能下手轻点。”
齐献瑜翻了个白眼道:“别跟我装可怜,我自己使没使劲,我自己清楚着呢。再说,谁叫你说我老女人的?”
“老女人怎么了,老女人也有老女人的魅力。你看你,多贴心啊。每次换药的时候都主动提醒我,有什么我想不到的事情,也会帮我想着。
其他女人做得到吗?”
齐献瑜有些小小的得意,不过转瞬还是反应了过来。气呼呼的又掐了唐宁一把,怒道:“好你个姓唐的,说话就离不开老女人这三个字了是吧?”
“不关我事,你自己提起来的。”
“……”
………………
“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回到营帐准备睡觉的时候,周怀竟然还在点着烛台看书。见唐宁进来,就把书本合上,皱着眉头问了唐宁一句:“不会把老夫的话当耳旁风,做了什么违反军法的事情吧?”
“我哪敢啊师父,您说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敢不遵守。”
“那就好……对了,刘令之前来找了你一次,结果没有找到你。他让我转告你,明天你若是有时间,就去找他。”
“他又找我做什么?”
“谁知道你们呢。”周怀吹熄了烛火,和衣躺下。
“师父,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能。”
“为什么?”
“为师都不愿得罪他,怕他在官家身边说为师的坏话,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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