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菡捡了一块西瓜,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裙摆。
当年之所有无人为她出头,不就是贺行所为?责怪她推夏凝下水的,也是他。
如此一闹,倒真是讽刺。
经贺行这么一提醒,老爷子倒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夏凝和傅菡同时落水的事他听说过,眸色转深:“夏成,你今天是来讨公道的对吧?”
夏成脸色微沉,已经明白自己站不住脚了,阴婺的眼神落到贺行身上,像在埋怨他旧事重提。
“是,我今天是来讨公道的没错。”夏成声音压低,满眼都写着担忧,“夏凝这两天重感冒发烧,现在还卧床不起,难道傅大小姐就不应该道个歉吗?”
“哦?卧床不起?”傅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上挑,优雅抬头看他,“夏小姐前些日子不还在夏氏上班吗?我上班的时候可是看见了。还跟我聊了一会儿呢,怎么就突然卧床不起了?”
贺行微微勾唇,没说话。
这女人思维倒是敏捷。
夏成被噎住,一时半会儿回答不出:“这……但傅大小姐推夏凝下水的事总要给个解释吧?夏凝现在也病了,不管是不是因为落水,傅大小姐肯定有一定的责任。”
“你怎么证明夏凝是傅菡推下去的?”贺行冷不丁地抢了一句话,视线隐晦。
傅菡扭头,他什么毛病?想表达什么?
“当日所有人都看见了,贺行,你这是想狡辩?我也是亲眼所见。”夏成蹙眉,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贺行虽然年纪不大,却老奸巨猾。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傅菡饶有兴味地盯着他,期待他的下文。
随后贺行道:“当时天色已晚,你怕是没有看清楚。推她下水的人是我。”
“什么?!”夏成不可置信地盯着贺行。
就连老爷子也震惊地将视线投到贺行身上。
哇哦,这可真是好大一盘棋。他把夏凝推下游泳池啊,为点什么?恩将仇报吗?还是为了她?
“先前也说了,你推傅菡下水,我推夏凝下水,我们算不算两清了呢?”贺行从容地整理了一番袖口,一副矜贵的模样,沉默着与夏成对视。
“明明是傅菡推的……”夏成还欲辩解。
贺老爷子听了半天,倒也明白了,正襟危坐道:“行了,别吵了。不管是谁推的,都得拿出证据来。贺行,你要真做了这事,就向夏成道歉。”
“对不起。”贺行严肃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而后又直起腰板,仿若无视地坐在傅菡身侧。
傅菡无辜地望着夏成:“贺行都道歉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像我道歉?三年前的那一晚,我可没有忘记。”
“是啊,夏成,咱们做人要讲道理,你也给菡菡道个歉吧。”贺老爷子紧跟着附和,犀利的眸子将夏成盯紧,没有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夏成咬牙。
这一家子人分明就是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道歉就想把他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