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墨侧坐在长廊的栏杆处,望着这姑娘既动得了粗、又能言善辩,倒有几分意思,一面瞧着戏,时而饮下两杯酒。
楚歌顿时更加怒不可遏,红着脸叫骂道,“书安禾!你倒真会装啊,一水儿的轻浮贱人模样装给谁看!”
见安禾受了这样大的屈辱,素宁也怒道,“易楚歌!你把话说明白了,谁轻浮了!”
楚歌双目赤红,“怎得?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见着男人便贴了上去,贯会矫揉造作哄男人喜欢!既已做了,还怕旁人指点不成!”
安禾面色并不恼,只故作惊惧状,微侧着身回头望了望亭山身边的贵女,“听着易五姑娘这意思,似特有所指呢!”
这些个贵女一听还了得,果真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楚歌,
“你什么意思!谁贴男人了!”
“怕是你个贱蹄子活腻歪了,什么下作东西!就敢在此指指点点!”
“……”
“……”
众人瞧着热闹哄堂而笑。
“你!你们!”见着平日瞧不上的这些个都敢当众给自己脸色,楚歌正欲冲上前便要同那些贵女撕打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十分难听“你们这些个见风使舵的浪荡货……”
安禾却是个不嫌事大的,今日既同楚歌杠上了,便不能再轻易饶过。
只见她两手紧拉着楚歌,旁人瞧着只当是安禾为了息事宁人拦着罢了。
安禾压着声音,“看来今日那巴掌是没能给你教训呢。”
“你!狗东西!”楚歌奋力推搡着,也不知安禾哪来这么大的手劲,竟怎么也挣不开……
安禾趁机俯在楚歌的耳边低语一句,“五姑娘,你的手段未免低劣了些,今日我便教教你,什么叫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说罢,安禾猛然松开了楚歌的手,一声惊叫就向后倒去,身后便是方才砸碎了的杯子瓷片……
只见言墨扔了手中酒杯便飞踏而来,未及反应,只手便搂住了她的腰。
瞧着眼前儿郎,发束银冠一丝不乱,肤色古铜,天庭饱满、轮廓清晰。浓眉下的明眸透着些许刚毅,高挺鼻梁下唇角轻扬。
着一身玄色绣线竹叶图纹的藏青色紧袖交领,搭了件花青色半袖外衫,瞧着倒比同龄人高大沉稳些。
那一双臂结实有力,单单一只手便将自己稳稳扶在原地。
“你没事吧!”素宁怔了片刻便跑来问道。
言墨这才放了手,为了掩饰尴尬还轻咳了两声。
只顷刻间,安禾便换上一副受了惊的模样,捻起丝帕点了点眼角,“五姑娘,臣女不过是提醒您一句,您不愿听也就罢了,推我做什么……”
言墨滞了滞,若不是在后院亲眼瞧见,差点就信了。想着心里不禁暗笑几声,这女人…人前人后倒有两幅面孔呢……
“贱人!贱人!!你再装!!”楚歌嘴里骂骂咧咧,又欲冲上前来。
安禾宛如受了惊的小兔,微颤了颤便抓着言墨的衣角往他身后躲了几步,两眼噙着泪,鼻尖微红,似就快哭了出来……
言墨心里微微一怔,本能地伸手将其护在身后。
“在这儿丢人现眼,还不快下去!”韶华阴着脸走上前来一手拉住了楚歌,语气沉闷逼人,两眼渗出阵阵寒光。
楚歌恨恨地甩开了他的手,倒也乖乖退了几步。
虽平日韶华在家不受待见,在外高低也是嫡子,自家妹妹犯了错自然是说得的。
韶华又转过身,脸上陪着笑向亭山拱手作揖,“僴王殿下,是小妹唐突了。”
亭山随口应了两声,望着众位围观宾客笑道:“是寒舍招待不周,想必大家都渴了,已着人备下去暑的冰镇梨羹,都去去火,大家且尝尝去。”
宾客一听便纷纷散开了,又各自闲聊起来,目光却还是落在楚歌身上,直撇嘴摇头……
只见一身着碳灰素色长衫,面庞清秀,全然一副书生气息的男子急促走来。走进一看,原来是书青许。
此人内院虽是凌乱不堪,对这妹妹却极其维护。
见他虽面相和善,语气却毫不客气,“你身为嫡子,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你家妹妹,我书家门第虽比不上你太傅府,好歹安禾也是我们书家心尖儿上的姑娘,还轮不到你易家一个区区庶女来指点!”
韶华拱手连连赔礼,“是,是。青许兄教训的是,回了府我定会好生管教。”
说着又向亭山行了礼,“僴王殿下,在下给您赔罪了!”
众人只识趣地关心着安禾有没有伤着,素宁更是心疼,轻拍着她的肩替她擦着眼底的泪。
易家二郎韶礼同楚歌乃一母所出,只见他手握一把扇子漫不经心走来,语气也是盛气凌人,“楚歌~,还在这里做什么,走吧~”
楚歌冷哼一声跟着韶礼悻悻而去。韶华着实尴尬,行了礼便也默默走开了。
亭山笑了笑,“这是小言将军,他刚入京来。”
几人便一一见了礼。
亭山又笑道,“素宁,安禾受了惊,带她去歇歇吧。”
安禾同素宁微侧身还了半礼便退下了。
青许还不忘拱手道谢,“小言将军,今日、多谢了!”
言墨望着那两姑娘的背影,只觉心里欢喜,一时看痴了直到那人消失在墙角处才收回目光。
笑道:“孩子嘛,都喜欢闹腾。”
欲知后事如何,请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