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间里说话。”
海处长微微颔首,留下一地胡思乱想的工作人员。
“我考虑着杨家是地头蛇,就让省厅的同事,帮我跟了跟最近的电报,这是昨天发出去的。”海处长进了巫尘远的房间,将门关上,就直接说了情况。
巫尘远停下了倒水的动作,先将摘抄的电报拿了过来,只见上面简单之极的写着“代表团回转”五个字。
“能证明是发给杨锐的吗?”
“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海处长又给了他一张摘抄的电报。
这张的字多了点:问好,准备回程。锐。
海处长点了一下最后,道:“毕竟是年轻人,不谨慎,一下子就被锁定了。
“发电报和接电报的都是谁?”
“一个叫史贵的,我查过了,他是给西堡中学卖试卷的,与杨锐认识,家里开了一个小饭店,在西堡镇上。”
“这个人能利用起来吗?”
“比较难,油盐不进,省里来的公安不太愿意用手段。”
“哦,有背景?”
“屁的背景,杨家这个地头蛇,根子深着呢,人家不愿意为了咱们几个外地人,得罪本乡本土的。我也懒得费这个心思,对方承认电报派给杨锐了,我也让人去京城的邮电局查了。”海处长说到此处一停,又道:“不过,算时间的话,杨锐坐今晚的车回来,估计也不会去拍电报了,再者,咱们也没理由羁绊他。现在怎么办?杨锐要是真的回来了,咱们就扑空了。”
巫尘远顿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毫无疑问,这是个困难的决定。
所有的证据就只是两张来往的电报,其中一张还特意署名了,现在看来,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但是,如果不相信这个情报,全师回转京城且与杨锐失之交臂,巫尘远敢说,自己就甭想拉人来河东了。
“其他人计划不变,谈判代表团的成员先回去,你,我再留两个人,就老李和小陆,咱们等杨锐回来。”
“行,谈判团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先回去也不影响什么。”海处长本身是个很有个性的男人,可此时此刻,他是一点都不想表现出来,太累了。
巫尘远扶着椅子,掩饰不住疲惫的坐了下来,又拍拍对面的椅子,说:“老海来坐,最近几天,也是辛苦你了。”
“没什么辛苦的,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单位。”
“而今啊,咱们国家最缺乏的就是这种精神。我记得在意大利的那次,也是你把局势给扳回来了,这一次,又是你老海再次出马,救了咱一场呀。”
“没那么严重,机缘巧合,我就是爱操心,说起操心,我有个想法,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呀。”
“哦,你说。”
“咱们这趟,可是被杨锐给牵着鼻子走了,你说,他能简简单单的就露了马脚给咱?”
“你是说,他故意的?”巫尘远不由自主的去端杯子,发现海处长面前还没有,又烫了一个瓷杯,给他多放了茶叶。
海处长看着他操作完,才点头道:“我觉得,他有点回来决战的意思。”
“决战?战什么?和咱们战?”巫尘远哑然失笑:“逃了这么久,我看他是觉得逃不掉了,回来自首还差不多。”
“您还生气吗?”海处长突然来了一句。
巫尘远脑中,顿时浮现起初到西堡中学的愤怒。当时,晕车晕的上吐下泻的他,真的是有掐死杨锐的冲动。
至于现在,巫尘远看看自己松软的手背,摇头道:“谈不上生气了,我现在,就想妥妥当当的,把这件事给办下来。”
“我也差不多,气久了,气不动了。这孩子,估计是算着咱们的气头过了,才回来吧。”
“气头过了又怎么样。”
“您还堵着气呢。”海处长笑了。
巫尘远也不由笑了出来。
海处长保持着笑容,口中道:“比起在京城和咱们见面,杨锐还不如在河东与咱们碰上,他要这么想,也不错,对不对?”
“在哪都一样,我要是他,就一直躲着算了。”
“再躲着,谈判可就真黄了。”海处长望着巫尘远道:“咱们等得住,捷利康的人,怕是等不住了。”
“他要真算到了这一步……”巫尘远摇摇头,勉强一笑,道:“算了,总归是找到了线索,不管他是回来也好,留在京城也好,见了面就好谈了。”
“希望如此。”海处长的声音,多少有些消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