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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由于环境原因,对东方的神秘学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们在这方面的文化积累相当丰厚,即使是最睿智的学者穷其一生也只能弄清其中的一部分。
说实话,吴咎卧室里的阵仗足以让一个迷信而胆小的人落荒而逃,然而,长期的侦探生涯让我的意志变得刚强了许多,只是这种程度的怪癖还不足以让我放弃。
毕竟吴先生开出的条件实在是过于优厚,而已经在单身公寓住习惯了的我想要降低标准选择次一档的房间也会很难受,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最终,我还是放弃了猜测吴咎职业的想法,决定至少先和他谈一谈。
我靠在暖气边的椅子上,在暖气和冬日阳光的双重作用下,我逐渐觉得有困意涌了上来,于是稍微把靠背椅向后拖了拖,让身体陷入了那张靠背椅里。
侦探生涯让我的睡眠变得非常之浅,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即使再困,我也能猛地惊醒过来,这似乎是某种天赋使然。所以,在入睡的时候我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财产安全。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比起财产,我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
毫无征兆地,我感觉我的呼吸被什么东西粗暴地阻断了,好像从喉咙到肺部的肌肉全部诡异地僵死了。尽管我的精神格外地清醒,然而即使我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法移动哪怕一根手指。
无形的重压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施加在了我身体的每一处,然而我身下的木地板却没有因为这突然增加的重压而发出任何声音,就好像那诡异的压力完全是我的臆想。
但是,缺氧的感觉和无法移动分毫的身躯传来的信号都是那么真实,它们正迫切地告诉我,我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我现在也确实正处于生命危险中。
这是,睡眠瘫痪症?我用仅存的意识快速思考着对策,然而始终未能恢复身体的控制权。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候,卧室的大门被粗暴地打开,吴先生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一把拉起我软绵绵的手臂,把我整个人拉了起来。
由于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我不得不在他的身上靠了一会,才勉强有力气自己站了起来。
在刚才的瞬间,我似乎有看到他毛衣领口露出来的青色纹身图案,但是还没等我看清那图案代表着什么,他就下意识地将身上的军大衣紧了紧,遮住了肩胛上的纹身。
“克里斯蒂小姐,”吴先生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表情,似乎已经对类似的事情司空见惯。他指了指我刚躺着的那张靠背椅,对我说道:“我应该说过,让你不要随便改变我房间里东西的布置。”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只见那张靠背椅因为刚才被我抽出来躺下,位置相比之前向后移了几寸,超过了那黄色胶布贴出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