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应该想办法弄明白,什么叫做伪天级,江枫暗道。
江枫一边伪装查看,一边暗中查看周围各宗代表的情况。胜者一方,似乎早就有心理准备,大多粗略查看,而失败一方,虽然条款的主要条目,与之前约定相符,但都在仔细查验细则,生怕在具体条目上再被坑上一笔。对于已经与此事毫无关联的凌云山和雁栖岭代表,则是直接就在后面署上自己的大名,宗门都没了,这个字签不签,影响不大,还不如痛快一点,尽快翻开新的一页。
马艾都一把将合议扔在桌上,心情甚是不爽,要说在胜者阵营或者说中立阵营中,唯一需要割地的,就是他寒山派了,一方面怪罪拓跋图怎么与人赌斗还押地盘,另一方面,心中也知道,不这样,这宗门也落不到自己手中。
不过要是让自己痛快签字,还是有些心理障碍的,这时,他看见江枫顺着光滑的桌面,越过邱白寺,推过来一个小型的百纳石扳指。
什么情况?
对方还一副“你懂”的眼神,看上去十分碍眼,让人心里颇为不快,不过他还是拿起扳指,查看其中的物品。
嗯?
他思量了一会儿,又想把先前的合议书捡回来,无奈刚才扔的太远,场中地级修士太多,他又不好动用灵力来献丑,只得站起身来,伸长手臂将合议书抓了回来,痛痛快快的签了字。
江枫瞬间感受到不止一个目光盯上了自己,马艾都有情绪是正常的,但凡一个没参战的宗门,被剥夺了领土,都不会心甘情愿,虽然有着冠冕堂皇的借口,但那是先代掌门的事,关马艾都什么事?
这些目光的主人关心的是,江枫给了马艾都什么,让他很快改变主意,痛快的签下停战协议。
其实,江枫只是将寒山派的册封文书还给了马艾都,他原本是想用这文书与寒山派商议租赁雪顶的事宜,而今一镇到手,足够浅山宗使用,这文书,反而成了无用之物,寒山派早就过了宗法制保护的期限,文书无法用来开宗立派,而文书的册封者元楚尊者已死,上面蕴藏的气息也在渐渐淡化,作为一件法器也会渐渐失去效应,还不如还给对方,换个交情。
对于马艾都来讲,能从法理上占据有利地位,才能稳坐掌门之位,而这贸然失踪的册封文书,一直是他的心病。有了这个,加上家族的支持,他自信,这掌门之位,再也不会旁落他人。
“你们看不见我,浅山宗是小宗门,不值得大家重视!”
江枫在心中默念一百遍,用来抵抗那些灼热的探视目光,作为一个得利者,自己方才的举动,看来有些高调了。
将寒山派一镇交给自己,这绝对属于捧杀,他心道,余家这位地级,也并不是什么好人的说。
直到所有代表签字,会议草草结束,宾主各方,胜负各派,握手言和,这时候的亲疏关系,才除却了原本的面纱,彻底暴露出来。
从相互之间的交谈来看,天理门和古剑门,并没有那么疏远,至少私人关系上是如此,周秉彦和沈九丰看起来相谈甚欢;赤霞门门主曾宝贤和凌云山以及雁栖岭的两位“丧家之犬”,也相处融洽,笑声连连,看起来两家都是投奔赤霞门,至于之前是否为了自家前途做过内奸,那就不得而知了。
相比之下,天理门周秉彦对江枫的态度就差了很多,只是简单的礼节性握手,眼神中除了原本的阴戾,还多了一种“你这个土包子”的感觉;而赤霞门门主曾宝贤虽然面对自己时的笑容也很灿烂,但明显有不少隔阂存在,甚至也有一丝鄙视的味道。
也许只是修为的差距导致的,江枫自我安慰道。
回到无名小院,三位宗内的长老就一早迎了上来,对于会议的结果,他们已然知晓,郑鲁达更是难掩脸上的兴奋之意。
“掌门,孤寒镇这下归咱们了,不如早点开工,找一处雪顶,听说有十六座山峰,这下就是一人一个,也足够了,要是经费不足,我们三家捐点。”
我可没说。
执法长老王显道的表情明显和郑鲁达不是一个路子,“鲁达,别急,交接还要好久,现在还是寒山派的地盘,说不定,还得给咱们使绊子。”
“显道说的有道理,这个就看你的了,”江枫转身看向吴全忠,相比郑鲁达的激动,王显道的冷水,吴全忠要稳重得多,“交接的事情,你全权负责。”
“是,掌门,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能谈成这个结果,吴全忠自问无法做到,不说心中对江枫在此事上有一百分佩服,但也有八十分,一想起未来交接领土的种种细节,不禁心潮澎湃,却见掌门递上来十枚二阶灵石,他恍然不知何故,但旋即明白了江枫的意思,在寒山派凡俗手中,这才是开路的必备良药,讲大道理和光明前途,是万万行不通的。
“谢掌门,属下明白。”他回答的很痛快,这是最近半年来最爽的一件事,仅次于他修为的松动。
“还有一件事,金城派掌门苏黎清约我一晤,你长期管理外事,又去过金城派别院多次,与我一同去比较好。”江枫想起会后苏黎清对自己的耳语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