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说:“小伦,他是你什么人?”
“跟我没关系!”唐启伦怒吼道,话音刚落,对方一记直拳迎面而来,正好击中鼻子,砰的一声,似乎连周围的人都清晰可闻。他脑子昏眩,鼻腔流出长长鲜血。
廖学兵对那人道:“喂,同学,这样可不好,伤害他人身体是触犯法律的。”突然,脑后激起一串风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当!”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后脑传来,他一声未吭,直挺挺躺倒在地。
身后一个又高又瘦的男生手里握着铝合金球棒,还保持着挥击的姿势,高声笑道:“我最讨厌叽叽歪歪的人了,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东西,兄弟们的活动他凑什么热闹?”
廖学兵俯面趴倒,鲜血从后脑逐渐蔓延到地上,浸湿了衣襟。有人上前踢了两脚,他仍旧一动未动。“是不是把他打死了?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你个头警!我们快跑!”银头发的男生说。
这时唐启伦等人也发现了异常情况,都有些惊恐,停下手脚,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染红鲜血的身躯。两伙叫骂打斗的人重新分开,中间隔着两米的距离,另一边的内部也在吵闹。
廖学兵头痛欲裂,视线变成电视失去信号时的雪花点,什么都看不清楚。脑中扑来一个个陌生的笑脸,有英俊的男孩也有漂亮的女孩,每一张脸庞都是那么生动,他们说着一串串听不明白的话音,然后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无数的摩托车从街道中穿行,摩托车手似乎在疯狂地叫喊着“国王”,到处都是血雾弥漫,刀光剑影。
最后所有的笑脸像玻璃一样破碎,所有的笑声骤然远去,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结束了脑海的幻象。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廖学兵撑着膝盖慢慢爬起,抹掉一脸浓稠的血液,目光左右扫了众人一圈,眉目间的表情平静淡漠得像是刚从菜市场买了两斤猪肉返家的家庭妇男。
他一反手,顺手***掉身上肮脏的汗衫。
一时间,众人不禁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几个女生捂住自己的嘴巴。廖学兵呆在秋山市大半年来,还是第一次当众光着膀子。
只见他肩膀、胸口、后腰、双臂,躺满横七竖八密密麻麻的伤疤,有的好像树叶,有的仿佛蜈蚣,有的如同锯齿,有切伤、砍伤、刺伤、削伤、劈伤、割伤、擦伤、裂伤,有枪伤刀伤还有斧伤,天知道就是一个人在刀丛里打滚,都不可能受到这么多的伤,道道伤疤触目惊心,每一条纹路似乎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历史,每一个疤点仿佛都藏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拿球棒的男孩见他没事,顿时放下一直的悬着的情绪,骂道:“阿叔,我们帮派要解决一点小小的争端,麻烦你滚远点,不要妨碍我们。”
唐启伦犹豫了一阵,说:“廖学兵,这里没你的事,还是快走吧,我等下就回家。”
“呃,刚才是谁偷袭我的?”廖学兵摸了摸后脑勺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