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啥的……算了,不说了。
有这么一天晚上,我跟强顺小庆他们几个喝了点酒,最后酒壮怂人胆,我到我们村里小卖部给她打了个电话,很幸运,她接住了,不过那次我们具体聊了些啥,我基本上都忘了,反正我没说我想你,我喜欢你之类的,就记得她没出去干活,专门在家里做饭,也可以说专门在家里待嫁吧。
之后呢,我又给她打过电话,每次都是不冷不热的,不过,只要听听她的声音,那心里边儿呀,也就心满意足了。那是要是有手机、qq,算了,不纠结这个了。
到山上开山的第二个月,那是金秋九月,这时候,国家已经有了环保意识,好像还没有退耕还林啥的吧,记不清楚了,不过上头有意保护我们这一带的山林,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白天不叫放炸药开山,那就晚上开,每到傍晚的时候山上就忙活开了,打炮眼、放炸药,一般在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轰隆轰隆几声炸响,在我们家里都能听得见。
有这么一天晚上,场里缺人手,王思河就把我跟强顺两个叫上了,王思河的意思,叫我们锻炼锻炼,以后好跟着他打眼放炮,这活有一定的技术含量,要比抡大锤砸石头体面的多。
书说简短。打好炮眼放好炸药,已经晚上十点多种,当时,我跟强顺已经砸了一天的石头,累的够呛,王思河就叫我们到那宿舍里歇一会儿,等点炮的时候再来喊我们,因为这时候山下的人大多都还没睡,点炮有点儿早。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跟强顺两个都在宿舍里睡着了,王思河过来把我们叫醒了,我们两迷迷糊糊跟着他进了一个小房子,这是个石条垒的房子非常结实,里面也没啥东西,就是些电线啥的,这就是他们点炮的地方。
那点炮的工具呢,各位看过那些战争片没有,有那种放好炸药以后,工兵手里提个小盒子,一边放线,一边往战壕里炮。就是这盒子,上有两个线,一红一蓝,炸的时候,把线接到那小盒子的正负极上,那小盒子上面有个把儿,往上一提一拧,然后再往下一摁,山上点炮的玩意儿,跟这个一模一样,不过那电线特别细,那叫什么线来着,现在都忘了,细的跟针似的。
王思河给我们两个每人嘴里塞上一根空心的小管子,叫我们含着,他到外面吆喝几声,点炮了,点炮了,回屋里拿起那盒子一提一拧一摁,瞬间,轰隆轰隆几声,震耳欲聋,紧跟着没一会儿,石粉沫子就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冲进了屋里,呛人的鼻孔发痒,屋里的电灯瞬间就变成了昏黄的颜色,就像雾里的路灯一样,只能看见灯周围那一小片光亮。
好一会儿过去,灰尘落的差不多了,王思河拍拍身上的石粉沫子,带着我们出了门。其实这时候不光我们三个,还有一个人,那人叫啥名来着,我现在记不清楚了,反正跟那李三元是亲戚,是李三元老婆那头儿的亲戚,听说是他老婆的堂弟,这里很多人背地里都叫他“小舅子”,小舅子在我们这里是骂人的话,就因为这人人品不咋样儿,喜欢到李三元那人说工友坏话,告密啥的。
放过炮以后,为了安全起见,要把炮眼再检查一遍,我们几个每人拿着一支手电就出了门。
到来山根儿,已经是面目全非了,那山体上给炸下来好大一块,冷不丁的看上去就好像给啥东西啃了一口似的。
拿着手电,踩着乱石,我们朝那炮眼走了过去,不过还没走到炮眼那里,我身边的强顺嗅起了鼻子,这时候炸药炸起来的灰尘还没有完全落尽,手电光柱前面还是雾蒙蒙的,灰尘乱飞。强顺嗅了两下以后,狠狠打了喷嚏,随后一边用袖子抹鼻涕,一边跟我小声儿说:“黄河,你闻见啥味道了没有?”
我看了他一眼,反问:“你闻见啥了?”
强顺说道:“我闻见一股烤肉味儿,你还记得前两年咱跟陈道长在深山里烤野鸡的味道不,跟那味儿很像。”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是不是饿了?我小心翼翼嗅了嗅鼻子,还别说,真有股子烤肉味儿,而且还烤糊了,就跟烧头发那味儿差不多。
越往炮眼那里走味儿越浓,最后,王思河跟那李三元的小舅子,也闻见了。
那小舅子招呼了我们一声,“快,可能是炸野猪啥的了,谁找见是谁的啊。”
我跟强顺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这里的人,我们都了解了七七八八,因为我们跟着陈辉这四年来,不但跟那些鬼怪斗,我们大多时间也跟人斗,但凡接触到一个人,首先先看这人的品质,然后再看这人行为,看这人值不值得相信,值不值得托付。
我跟强顺一听,对视了一眼,我心说,谁找见都是你的,还不知道你啥德行。强顺跟我想法一样,我们两个慢吞吞走在最后面,省得我们先发现以后,再给他狗仗人势的夺去。王思河这时候走的也不快,他显然也不想招惹这小舅子。
小舅子这时候非常亢奋,真像一条狗似的,闻着味儿就过去了。没一会儿,就见他的手电光在前面一片乱石堆上停下,手电朝地上照了几下以后,他朝我们大叫起来:“我找见了,是我先找见的,你们谁也别跟去争。”说完,他放下手电用手刨上了。
等我们走到跟前,他正从石堆里往外拽着啥东西,可能因为激动,也可能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手电也给他撞到了一边,他那里显得漆黑一片。
王思河首先走到了跟前,我跟强顺紧随其后,王思河抬起手电朝小舅子拔的那东西一照,我借着他的手电光打眼一瞧,不是啥野猪,是一条焦黑的人胳膊!
(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