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里,她马上赶回了景王府,刚踏门口便撞上了迎面飞过来的凤小小。
她没有理它,转身往苍漪澜的房间走去。
“喂喂!南宫流雁,你昨晚把老哥怎么了?”
凤小小一边说着拦住她的去路,它身为弟弟,看到老哥憔悴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决定今日来给老哥出头。
南宫流雁一心想看看苍漪澜怎么样,便不想理它。
但她往左走,它挡住,往右走,它又挡住。
“什么怎么样了?”
南宫流雁干脆定住步子,一脸无辜的望着它。
“我听苍忠说,昨晚老哥找你睡觉了!”凤小小忽闪着
翅膀保持身体平衡,“不就是睡个觉而已,为何今天你这么精神抖擞,老哥这么精神萎靡?”
“咳咳·····”南宫流雁不幸的被口水呛到了,这只肥鸟,怎么把睡觉说这么干脆利落。
“快说,你到底把老哥怎么样了!”凤小小又问。
“还能怎样,就是睡觉呗!”
南宫流雁瞪了它一眼,并没想把苍漪澜借她内力的事情说出来。
她一把将凤小小剥开,“人类的事情,你这只傻鸟不懂!”
“喂喂,谁说本公子不懂?”凤小小不满的又追上去,“苍忠都跟我讲了,他说男人跟女人这种事,办完了之后会有些累的,但是第二天一定会恢复的!可是老哥太反常了,怎么今天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凤小小,你听谁乱说的!”
南宫流雁差点又咬了自己的舌头,什么这种事,那种事?这只傻鸟竟敢什么话都往外讲!
她死死地瞪着它,就差用手掐上它的脖子了。
“苍忠说的啊!”凤小小满脸无辜。
今天早上,看到老哥满身苍白,路都走的有些飘忽。
于是好奇他老哥怎么了,之后仆人苍忠就一脸暧昧的告诉它说:“小凤公子,昨天晚上王爷找王妃睡的觉,可能精力耗损太多了。这王爷跟王妃的好事你是不懂的!等到你哪天有了老婆之后就会懂了!”
“喔!他还说,是不是你昨天晚上把老哥榨干了!”凤小小像是控诉似的,“南宫流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榨,榨,榨,榨你个脑袋!闪开,别碍手碍脚!”
南宫流雁点点它的脑袋,再不理它进了房中。
她觉得,再跟这只傻鸟说下去,她就被气的心脏痛!
还有,那个仆人苍忠真是欠扁!她是这么想的,听闻那个苍忠是有了名的妻管严,她真有必要利用一下醉春楼还有他家那个母老虎老婆大人了!
迈进房中,她才看见,苍漪澜正坐在桌旁品茶,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远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已经虚弱的卧床不起。
不过,他神情中带着些担忧。
“你方才怎么走了?”南宫流雁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流雁,你想不想知道我与当年的明月郡主之间的事情?”苍漪澜神色忧伤,说到明月郡主的时候垂下了眸子。
“明月郡主?”
南宫流雁突然想起庄明阳还有凤小小所说的“她只是一个替身”,心中竟有些失落。
但她还是认定,他对她的好不过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已。
她忽然坚决的摇摇头,她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实在不必要在她面前提起。
苍漪澜叹了口气,既然南宫流雁不想听,也便作罢,他也不想她扯入这场危险的纷争中。
今日,就在南宫流雁与秋逸寒对决的时候,突然有人跟他汇报说,景王府地下冰窖中明月郡主的尸身不见了!
他立刻便觉察出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一直知道砚儿来到她身边是有目的的。
但是两年来,他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直到不久前,庄明阳问他,可曾知道他们大婚的时候谁去过他们的喜房,他才有了一丝的眉目。
那个去喜房的人,竟然当今圣上苍凌深。
他相信苍凌深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去的,还有一点,为何他去了之后砚儿就死了!不难猜测,苍凌深一定与砚儿的死有关系。
而今日,砚儿的尸身又不见了!
换做从前,他一定会对苍凌深恨之入骨,可是今日不会了!
他终究还是让自己理智下来,一个处心积虑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子根本不值得他心疼。
而最重要的是,他身边已经有一个最爱的人,她善良,正义,宽容;她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所以当年的砚儿已经成为了虚幻的过去。
但今日,砚儿被冰冻两年的尸身突然在他景王府消失着实不简单。
这让他忽然醒悟,很有可能那个两年前的阴谋继续。
他不愿意隐瞒南宫流雁一切,但是她不愿意听,他便没有再提及。
南宫流雁若是想到,这次她的不想听会在将来的某天将他逼上死亡的边缘,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听他说,说多少遍她都听,她都信。
只是,时间不会倒流!
当天下午,皇帝苍凌深便派人送来了两道奇怪的圣旨,一道给了景王爷,一道给了南宫世家。
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这两道圣旨都是嘉奖南宫流雁的,可明明她才是这武试的第一,皇帝却没有给她下圣旨。
她的疑惑最终是被苍漪澜解开的。
他说:“你是以景王妃的名义进行三国武试,当然要记在你夫君我的头上!至于给南宫家,是因为你是南宫家弟子!”
南宫流雁点点头,这
个理儿说的过去。
面对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绸缎布匹,凤小小圆圆的鸟儿雪亮了起来。
看了良久之后,它奔到南宫流雁跟前颠儿颠儿道:“南宫流雁,其实你有时候还是蛮好的!”
南宫流雁鄙夷的瞅了它一眼,端起杯子开始品茶。
她可算是了解这只肥鸟了,势力,谄媚,阿谀奉承,自私,它有哪一样不沾边?
凤小小无趣的翻翻白眼儿,这个女人简直不懂得情调,起码给它声回应啊!那样的话,它就可以跟她索要绸缎做衣服了!
可惜人家不理它!
最后,凤小小直接厚脸皮将苍忠找来,指指里面几匹上好的丝绸布匹说:“苍忠,给本公子将这几批布拿起来,以后我要多做几件裤子!”
苍忠看看凤小小屁股上面那所谓“裤子”的遮羞布,又看看那几大批布料,再看看什么话都不说的南宫流雁,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凤公子,就为遮你那肥肥的屁股,这么多批你全拿走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
这时候,苍漪澜自门外缓缓迈进。
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过相比于早上的近乎惨白已经好了太多了。
“我看,用给我们做衣服剩下的岁布条给你做一片遮羞布就够了!”
“不行!本公子不要用你们的碎布条!”
凤小小坚决摇摇头,它觉得它身为一只鸟也是有尊严的,绝对不可以拾人家扔掉的东西。
“那这样好了,本公子就不全拿走了,让苍忠给我割下一片带走!”
“这个么······”
苍漪澜接过南宫流雁递过来的茶水,“小凤公子,你要是割下一块布条的话也行,但是为了不浪费,你必须还得接受裁缝为你做几条裙子,你还必须得天天穿在身上。”
凤小小又瞪圆溜了鸟眼,它又想起之前南宫流雁给它脖子做的那条小裙子,开始的时候老哥不让它脱下来,它觉的自己的鸟脸都给丢尽了。
就连住在后院的那群秃毛老母鸡看它的眼神都是鄙夷的,所以,它立誓它这只正宗的男鸟以后再也不穿裙子了。
它瞪完了以后,又垂下头:“好吧,本公子不要了!”
凤小小虽然不敢再计较了,可是心底里面却还是不情愿的。
它仍旧觉得,每次它的“裤子”都是用老哥做衣服剩下的布料来做实在是很没面子,可是又碍于自己寄人篱下没有地位,决定不了重大事件,最终,它只能堵在窝在角落里暗自垂泪。
傍晚,它还是蹲在那里,忽而头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咦?傻鸟,怎么你也郁闷了?”
凤小小抬头,看到脸前身着粉衣,一脸得意笑容的苍竹心时火气蹭的就冒上来了。
“小屁孩,又是你!”它立刻站直了鸟腿,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这两位,从小就是冤家。
很小的时候开始,苍竹心每次来总是缠着苍漪澜,然后凤小小便是各种吃错,各种不乐意。
问题是它老哥总是护着这个脾气差劲儿又嚣张跋扈的小公主,说它年纪大,不可以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每次它都被老哥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后来这个嚣张的小公主便借机喊它“傻鸟”,一喊便是十几年。
它也不肯示弱,总是叫这个可恶的小公主“小屁孩”。
这么多年,她们每次见面总会吵一架才算事。
但除了上次三国宫宴之前,苍竹心前来传圣旨,他们两个难得的一致对外,共同挤兑南宫流雁。
“傻鸟!你再骂我小屁孩!”苍竹心一个脑瓜崩打在了凤小小的头上,“警告你,本公主人长得比你大!”
“小屁孩,你大怎么了,你再大你年纪也比本公子小!”凤小小扬起翅膀想打回来,不料人家已经将手迅速的抽了回去。
“哈哈!傻鸟就是傻鸟!”
“你再说本公子傻鸟?”
“就说你怎么了?傻鸟,傻鸟,傻鸟······”
“你——”
“傻鸟······”
“噗嗤!哈哈哈!”
一直抱着手臂站在旁边观看的南宫流雁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原来,凤小小最怕的就是蛮不讲理!
苍竹心被突来的笑声惊得站直了身子,视线落到南宫流雁身上的时候抱着手臂缓缓朝她走来。
“南宫流雁是吧!”她开口便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听说你是我们苍龙国的传奇人物!刚开始是苍龙国第一丑女外加习武废柴的称号;后来三国武试上用断弦琴弹奏千古绝唱大展风姿;接着又不计嫌怨救了南宫家上上下下近千人;最后在三国武试中脱颖而出。”
“公主殿下过奖了!”南宫流雁虚虚抱拳,“流雁也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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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竹心撇了撇嘴,摆摆手,“行了,本公主不听你这面子上的话!本来你长得这么丑,我很不赞同你嫁给王兄,可是看你这么有本事,王兄又这么喜欢你,也便无所谓了!况且,他身边长得丑的也不少。”
她倒背起了手,将头扭向了凤小小,“我现在觉得你比这傻鸟好多了,你起码武艺高强,可它就不行了,长得丑也就罢了,偏偏除了吃什么本事都没有”
“你说什么!小屁孩!”凤小小气鼓鼓的冲到了她跟前,“你说谁长得丑还没有本事?”
“我说的谁你不知道?”苍竹心也冲它瞪起了眼,“说别人对得起你?”
“啊!你——”
它刚要过去拿翅膀扇她,肥肿的身体已经被一只大红色的手臂抓住了。
“啊!谁抓本公子!”凤小小挣扎着,刚想喊“老哥放开我”突然发觉那只手的感觉比老哥的小也软,接着反应过来抓它的人是南宫流雁。
“南宫流雁你放开本公子!本公子要抽这个小屁孩!”它使劲忽闪着翅膀,奈何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哈哈,傻鸟!呸!”苍竹心朝着它做了一个鬼脸,“傻鸟,不跟你玩儿了,本公主有秘密要跟王兄说,再见!哈哈!”
“对了!谢谢嫂子!”苍竹心转身前冲着南宫流雁摆摆手。
“啊呀,南宫流雁,你快点儿放开本公子!”
南宫流雁望着苍竹心的背影陷入沉思,知道手中的凤小小挣扎的越发的激烈她才放开了手。
“扑簌簌!”凤小小落在了地上开始埋怨,“都怪你,害的本公子没能给自己报仇!”
南宫流雁轻笑一声在它身边蹲下,然后伸手摸摸它头顶上的一圈毛,“小凤公子,你不要生气嘛!要不然这样,我让苍忠把你喜欢的那些布各剪下一块给你做裤子怎么样?”
“真的?”凤小小眼睛立刻亮了。
“真的!”南宫流雁点头。
“不做裙子?”它又惊喜问道。
“当然不做!”南宫流雁坚定地摇头,“你是纯爷们嘛,怎么可以穿裙子。”
凤小小立马高兴了,方才被苍竹心气的要死要活的情绪也没有了。
南宫流雁耸耸肩,她越来越觉得这只肥鸟傻的太可爱了!她碰碰凤小小翅膀,“喂,小凤公子,我问你个事儿啊!”
看到它抬头,昏暗中溜溜的眼眸中一丝得意划过,才继续道:“苍竹心总是找你老哥玩儿吗?”
“恩!经常的!每次来她都会找茬跟我吵一架!”凤小小气鼓鼓的说完,又立刻蔫了下来,“可是这个公主太刁蛮任性,每次我都吵不过她,而且,老哥还总是护着她!”
说完了它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老哥护她比护你还要急呢!我都搞不懂,我跟老哥才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好吧,老哥怎么会护着人家的妹妹!”
说着说着,它委屈了起来。
它委屈的是,他老哥有了妹妹就忘记了它这个弟弟,不帮它也就罢了,还总是跟那个小屁孩一起欺负它。
而且只要那个小屁孩来,它老哥就放它鸽子,它就这么悲催的活了这么多年。
“哈哈!你跟你老哥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南宫流雁捂着肚子笑的几乎岔气,“小凤公子,你知道最可爱的是什么吗?”
一听南宫流雁夸它可爱,小凤公子开始自恋了,因为它觉得它自己确实很可爱!
“是什么?”凤小小眼睛亮了起来,它想知道在南宫流雁眼中它到底怎么个可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