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行礼:“爹,是儿子鲁莽行事,请莫要怪罪。”
就这一个能耐的儿子,萧侯爷还器重着呢,虽然老脸挂不住但还得不让儿子和他有隔阂:“是爹错了。”
“欣姨娘送去庵堂就落发吧。”萧策嘱咐那下人道。
萧侯爷心里一紧,但没多说什么。
萧策继续道:“儿子知道父亲明理最是公正,母亲泉下有知必定可以安息了。”
青月不想再看这假仁假义的一幕,便和李嫣儿说了几句话,趁着人都在悄然离去。
骆欣然打着伞追了上去:“如此我们算不算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见青月不理睬她得意道“你是不是现在很苦闷我抢了你的风头?所以故意站出来帮那女人?”
青月回头,大雨把地面刷的干干净净,却洗不净这里的阴暗,青月绕过她看向大厅内。
“这里面刚刚还剑拔弩张,现在却就言笑晏晏,接下来可能还会把酒言欢。而你得到了什么?衣服?盼姨娘又得到了什么?地位?送走一个欣姨娘,府里还有多少姨娘,府外又有多少想要嫁进来的姑娘?”青月怜悯的看向骆欣然“你一手好牌,本不该使如此下作手段便比一般人都好上十万八千里。如果欣姨娘被枉死,午夜梦回,你会不会惊醒之际看到一位白衣女子站在窗边哭着喊为什么要害我?真情实意不要非要虚情假意,你的人真是可悲!但只要你认为是对的,我又谈何管他人的闲事?”
骆欣然愣在原地,迟迟没有消化掉这句话带来的震惊,待回过神,青月已经走远,大雨之下只留下了模糊的青色。
青月这些话好似也是所给的自己,她又何尝不是虚情假意准备度过这一辈子,虽不贪图名利,但也贪生怕死,想要救人却又念着自己。
无意中走到了欣姨娘被关押的地方,青月愣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刚刚没有直接戳穿她们的阴谋,现在却来看她?
“三小姐。”
“我进去看一眼。”
“是。”
柴房阴冷,欣姨娘被绑在地上不得动弹,昔日妖娆之人此刻没半点尊严。
“你来了。”欣姨娘看到她淡淡道。
青月替她松了绑:“你知道我会来?”
欣姨娘坐起,整理了仪容,半晌道:“因为你是萧家难得的好人。”
青月惭愧:“我不是。”
欣姨娘笑了:“是好是坏并非单单只看表面,世间善恶岂是简单的拔刀而出便是善,你虽然没有站出来,但我想你是猜到了我意已决,谢谢你的成全,但你不该在最后让他们饶我一命。”
“你为何执意赴死?”
“心没有便早就是行尸走肉,每天活在这世间都是对我的惩罚,不如早死早超生,重活一世,反而自在。”
“那端月怎么办?”
欣姨娘眼底有着不舍:“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她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我便也只能帮她到这,我该为我自己活了。”